平行世界14

京城上空乌云密布，闷雷在云层间滚动，却迟迟不下雨。文浮夏压低了斗笠，混在前往贡院的人群中。身旁的墨墨同样一身粗布短打，背着茶篓，活像个送茶的小厮。

"小姐，前面就是贡院了。"墨墨低声提醒，"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

文浮夏微微点头。今日本该是科举大考的日子，但因边关告急，皇上决定考试照常进行，同时召集大臣在贡院旁的议事厅商讨军情。这给了他们绝佳的机会——简繁的证据可以同时呈给考官和朝中重臣。

"记住计划。"文浮夏悄声道，"我混入考场找主考官，你去打探简大人的消息。"

墨墨刚要回应，街角突然转出一队官兵，挨个检查行人。文浮夏迅速低头，拉着墨墨拐进一条小巷。

"搜查比预想的严。"墨墨皱眉，"谢星澜一定加强了戒备。"

文浮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简繁的信和白玉簪中的半张图纸："若我们失散，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主考官徐大人，他是简繁的恩师。"

墨墨刚要接过，巷口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鬼鬼祟祟！"

两人一惊，只见两名差役持刀逼近。文浮夏急中生智，操着方言道："官爷恕罪，小的是送茶的，走错路了。"

差役狐疑地打量他们："送茶的？茶篓拿来检查！"

墨墨顺从地递上茶篓。差役翻检时，文浮夏悄悄观察四周，寻找脱身之路。就在差役即将发现藏在茶叶下的男装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抓逃犯啊！"

"有人劫狱！"

差役闻声，顾不上检查茶篓，匆匆离去。文浮夏与墨墨对视一眼——劫狱？难道是赵叔他们行动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文浮夏重新包好证据，塞入贴身的暗袋，"简大人可能已经脱险。"

两人分头行动。墨墨去打听劫狱消息，文浮夏则继续向贡院前进。越靠近贡院，盘查越严。文浮夏绕到贡院后墙，发现一处排水沟勉强可容人通过。

"拼了。"她咬了咬牙，钻入阴冷潮湿的沟中。

污水浸透了衣裤，恶臭几乎让她窒息。文浮夏强忍呕吐的冲动，在黑暗中爬行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一丝光亮。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四下无人，才爬出来躲到一堆柴垛后。

贡院内考生已陆续入场，文浮夏迅速脱下外层的脏衣，露出里面准备的号衣——这是墨墨不知从哪弄来的杂役服装。她压低帽子，拎起预先藏好的水桶，装作打水的杂役混入了考场。

考场内肃穆安静，数百考生伏案疾书。文浮夏低着头，眼睛却快速搜寻着主考官徐大人的身影。按照简繁信中所说，徐大人清廉刚正，是少数能直面皇上进谏的大臣。

"你！干什么的？"一个监考官叫住她。

文浮夏心头一跳，哑着嗓子道："回大人，小的给各位大人送茶水。"

监考官皱眉："今日不是由张婆子负责茶水吗？"

"张婆子吃坏了肚子，让小的代班。"文浮夏额头渗出冷汗。

监考官正要再问，考场前方突然骚动起来。文浮夏趁机溜走，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侍卫押着一个人走入议事厅。虽然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但文浮夏还是一眼认出了简繁！

她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又硬生生停住。现在冲出去只会两人一起送死。她必须按计划找到徐大人。

议事厅外戒备森严，文浮夏绕到侧窗，透过缝隙看到里面情景：皇上端坐上首，面色阴沉；几位重臣分列两侧，谢将军正在慷慨陈词；简繁被按跪在地上，嘴角流血却目光坚定。

"...简繁勾结北狄，证据确凿！"谢将军声音洪亮，"他假借调查文家冤案之名，实则为北狄传递军情！这次边关告急，正是他泄露布防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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