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充实。简繁因在北疆肃清细作有功,升任左都御史,每日忙于政务;文浮夏的琴馆渐渐有了名气,不少官家小姐慕名而来,但她最得意的学生却是街坊的几个穷苦孩子,她分文不取,只求他们用心学艺。
肖墨墨在京城待了半年,突然一日来辞行。
"我要去边关看看。"她说,眼中闪烁着向往,"赵叔在那里组建了新军,我想去帮忙。"
文浮夏知道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远在边关的人,也不点破,只是为她准备了丰厚的盘缠和几件厚衣裳。
"记得常来信。"临别时,文浮夏紧紧抱住这个曾与她共患难的姐妹。
肖墨墨笑着点头,翻身上马,背影潇洒如男子。文浮夏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看似单纯的小侍女,谁能想到她会有今日的洒脱?
岁月如流水,转眼五年过去。文浮夏的琴馆已成京城一景,不少文人雅士以能听她一曲为荣。但她最快乐的时光,仍是每日傍晚,为下朝归来的简繁弹奏一曲,看他疲惫的面容渐渐舒展。
这日黄昏,她正在调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推门一看,街坊们都在往城门方向跑。
"怎么了?"她拦住一个熟识的卖花女问。
"大军凯旋!"卖花女兴奋地说,"谢将军大败北狄,皇上亲自出迎呢!"
谢将军?文浮夏心头一跳。难道是...
她匆匆锁了琴馆,随着人流来到城门。只见旌旗招展,锣鼓喧天,一队铁骑缓缓入城。为首之人银甲白袍,面容刚毅,正是谢星澜!他身旁跟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文浮夏定睛一看,竟是肖墨墨!
简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轻声道:"谢星澜这些年屡立战功,皇上已赦免了他的罪,封为镇北将军。墨墨也因功封了女校尉。"
文浮夏又惊又喜:"他们..."
"嗯。"简繁笑着点头,"听说在边关已成亲了,只是低调没张扬。"
凯旋的队伍经过时,谢星澜看到了人群中的文浮夏。他微微颔首,眼中再无当年的执念,只有释然与平和。肖墨墨则直接跳下马,给了文浮夏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晚,简繁设宴为二人接风。酒过三巡,谢星澜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文浮夏:"物归原主。"
文浮夏打开一看,是那支白玉簪!簪尾的机关已被修好,轻轻一旋,就能看到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这是..."
"你父亲当年刻的。"谢星澜解释,"我父亲...一直留着它。"
文浮夏轻轻抚摸着簪子,仿佛能透过它触摸到父亲的痕迹。她突然明白,这支簪子承载的不仅是证据,还有两代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
宴席散后,文浮夏独自在院中赏月。简繁从身后为她披上外衣:"在想什么?"
"在想命运的神奇。"她仰头望着明月,"若非那场冤案,我们四人怎会有今日的际遇?"
简繁揽住她的肩:"后悔吗?"
"从未。"她笑着重复当年的回答,靠入他怀中。
月光如水,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也洒在远处并肩而立的谢星澜与肖墨墨身上。四个曾被命运残酷捉弄的人,如今各自找到了归宿。
文浮夏想起那支白玉簪上的话——"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是啊,人生短暂,能抓住的欢愉少之又少。但只要有琴、有爱、有知己,这浮生一梦,便已足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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