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墨的第五个清晨依旧以刺耳的铃声开始。
五点二十九分,她已经端坐在床边,双手紧握那台黑色座机的话筒,眼睛盯着腕表秒针的移动。当红色数字跳转到"30"时,她立刻按下接听键。
"早。"简繁的声音比往日更加沙哑,"今天要三杯红茶。大吉岭第一茬,水温85度,浸泡3分15秒。"
"好的,简总。"肖墨墨机械地回答,指甲掐进掌心。
过去四天,她已经学会了简繁所有的苛刻要求:咖啡的温度误差不超过1度,文件边缘必须对齐到毫米级,甚至连他办公室的百叶窗角度都要根据阳光强度每小时调整一次。
挂断电话后,肖墨墨迅速换上李律师准备的制服——剪裁考究的藏青色套装,领口别着一枚荆棘形状的胸针。镜子里的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像被人揍了两拳。
"再坚持157年零11个月..."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悄悄摸了摸藏在文胸夹层里的第二片瓷片。
49层茶水间,肖墨墨正小心翼翼地控制水温,文浮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加一片柠檬会更好。"医生今天没穿白大褂,而是套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显得脖颈修长,"简总喜欢酸味。"
肖墨墨吓得差点打翻茶壶:"文医生!您怎么总是..."
"神出鬼没?"文浮夏微笑着递给她一个柠檬,"职业习惯。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肖墨墨下意识捂住已经结痂的掌心。自从那晚书房偶遇后,文浮夏总是适时出现,给她一些关于简繁的小提示——红茶要加柠檬,西装要按颜色深浅排列,甚至简繁心情不好时会不自觉地转左手腕上的表。
"今天有董事会。"文浮夏压低声音,"简总会很忙,你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肖墨墨刚要道谢,余光瞥见茶水间门口闪过一抹红色——谢星澜正倚在门框上,鲜红的指甲有节奏地敲击着咖啡杯。
"文医生对新人真体贴啊。"她慢悠悠地走进来,香水味浓得呛人,"不知道简总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文浮夏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谢总监今天没喷那个闻起来像杀虫剂的香水?真遗憾。"
谢星澜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转向肖墨墨,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我看看简总的新宠长什么样...普通得令人失望呢。"
肖墨墨挣脱开来,茶水溅到谢星澜限量版的Valentino高跟鞋上。
"你!"谢星澜扬起手。
"简总在等他的茶。"文浮夏挡在两人之间,"迟到的后果,谢总监比谁都清楚。"
谢星澜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冷哼一声离开了。肖墨墨注意到她转身时眼中闪过的怨毒。
"别惹她。"文浮夏叹了口气,"谢星澜的父亲是董事会副主席。"
"谢谢您。"肖墨墨感激地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您之前说简总今天有董事会?但他的日程表上..."
"临时增加的。"文浮夏的眼神飘向远处,"关于X项目的重启议案。"
肖墨墨心头一跳:"X项目?"
"你不需要知道。"文浮夏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他看了看表,"快送茶去吧,已经六点零五分了。"
简繁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董事会不可能通过这个提案!"一个苍老的声音吼道,"二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正是因为教训深刻,才更需要继续研究。"简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父亲犯的错误,我会纠正。"
"你比你父亲更疯狂!那个女孩..."
肖墨墨的耳朵竖了起来,但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白发老者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差点撞翻她手中的茶盘。老者看到肖墨墨时,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
"你...你是..."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简繁一个箭步上前,将肖墨墨拉到身后:"会议结束了,赵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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