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4

江程的公寓里，手机震动声刺破黑暗。

他划开屏幕，肖晚晚发来的音频文件自动播放——

*“账本密码是19920612……婵星的出生日加……加她母亲忌日……”* 肖晚晚气若游丝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黎晖要的不是钱……是邓家所有人……偿命……”*

最后一声尖锐的摩擦音，像是手机砸落地面。

江程猛地站起身，茶几被撞翻。19920612——这个数字他太熟悉了，父亲遗物里那张被血浸透的日历，就圈着这个日期。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墙上钉着的资料：邓婵星母亲跳楼案剪报、父亲车祸现场照片、黎晖名下离岸公司流水……以及最中央的，邓婵星十五岁生日宴会上，站在角落里的自己。

那时他还是邓家司机的儿子，而她穿着白裙子切蛋糕，奶油沾在指尖，笑着递给他一块。

邓婵星蜷缩在急诊室长椅上，肖晚晚的鲜血在她裙摆凝成褐色的花。

警察做完笔录刚离开，黎晖的律师就风度翩翩地走来：“邓小姐，我的当事人愿意提供肖小姐最好的医疗资源，只要您签署这份股权转让协议。”

文件第一页写着：邓氏影业45%股份置换肖晚晚生命支持系统续费。

“你以为我会信？”邓婵星声音嘶哑。

律师微笑：“重症监护室每小时费用是八千。”

她抓起钢笔时，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按在合同上。江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他摘下墨镜，露出青紫的眼眶——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巧了。”他把U盘拍在律师胸口，“这里头有黎晖指使人枪击肖晚晚的4K高清视频，你说媒体愿意花多少钱买？”

殡仪馆地下室，江程掀开白布。

肖晚晚的尸体静静躺着，胸口缝合线像条蜈蚣。邓婵星死死咬住嘴唇没出声，他却突然掰开死者手指——掌心攥着枚微型存储器。

“她最后给我的不是录音。”江程插入电脑，屏幕亮起1992年邓氏工厂监控画面：年轻的邓父将酒精灌入刹车油罐，递给一个穿工装的男人……

镜头转向工装男人的脸，江程呼吸停滞——那是黎晖的父亲。

“所以这是世仇。”邓婵星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爸害死他爸，他就要毁掉邓家所有人？”

江程沉默着调出另一段视频：车祸现场，邓父从燃烧的车里拖出黎父，却被对方用扳手砸晕……画面最后定格在黎父扭曲的脸上：“告诉黎晖……账本在……”

“你父亲不是凶手。”江程关闭视频，“但黎晖不知道。”

黎明时分，邓婵星站在父亲书房，输入19920612。

保险柜开了。

账本里夹着母亲遗书：「婵星，妈妈用命换你自由，别查真相」。她翻到最后一页，突然明白为什么黎晖要它——这里记录着二十年前黎父贪污的罪证，而签字批款的，是当时分管经济的副市长。

现任市长竞选人。

门突然被踹开！江程满身是血冲进来：“黎晖的人到楼下了！”他抓起账本塞进她内衣，“跑！去老码头找——”

玻璃爆裂声中，邓婵星被他推出窗外。她坠入灌木丛的最后一秒，看见江程转身迎向枪口，从后腰抽出她送他的那把瑞士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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