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证据搜集，困难重重

包子铺后门刚合上，张昊的手机就震了。他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四个红字：监控异常。瞳孔缩得像针尖。

“动了。”他咬牙，下唇被牙齿硌出一道白痕。

陈连合猛地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抓外套的动作带翻了桌上的水杯，热水在地板上洇开一滩暗影。

“通知外围蹲守人员，封路，别靠太近。”陈连合边说边往门口走，“让技术组把视频调出来，哪怕只有一帧。”

小吴冲进来时差点撞上门框，喘着气：“那辆黑车启动了，没走远，在巷口停下了。”

“盯住车上的人。”陈连合脚步没停，“视频恢复优先。”

张昊跟在后面拨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王姐，调最近三个月垃圾清运记录，查有没有血迹或异味袋子。”

听筒里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明白。”王姐顿了一下，“另外，我们从阿伟手机里恢复了一段语音，听不清内容，但有个女声提到了‘肉冻’这个词。”

张昊脚步一顿，眉头皱进眉心纹里。“肉冻？不是食材术语吧？”

“不是。”王姐语气沉下去，“是老派黑话，指……冷冻处理过的尸体。”

张昊喉结滚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攥紧裤缝处的布料。他加快步子，赶上了陈连合。

与此同时，包子铺厨房里。

阿伟站在灶台前，背对着摄像头方向，嘴角扬起一道弧线。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画面会被截取，但他不担心——他们永远猜不到，真正的戏才刚开始。

“小环那边安排妥了吗？”他低声问身边的小弟。

“妥了。”那人点头，指甲掐进掌心，“仓库清空了，新货今晚就能发。”

阿伟嗯了一声，掀开蒸笼盖，热气扑面而来。他夹起一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眼神却冷得像冰窖深处。

“味道变了。”他说。

“老板？”小弟愣住。

“你尝尝。”阿伟把剩下的半只递过去。

小弟接过，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摇头：“还是老配方。”

阿伟笑了：“那你猜，为什么我会说味道变了？”

小弟脸色泛青：“我……不知道。”

“因为你没吃过真正的原料。”阿伟轻声说，“所以尝不出区别。”

小弟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他不敢再说话。

阿伟拍拍他的肩：“别怕，干完这票，你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地下室，脚步不急不缓，像是去赴一场家宴。

警局技术室灯火通明。

“视频恢复出来了！”小勇突然喊。

众人围拢过来。

屏幕闪烁一下，阿伟走进后门的画面浮现。紧接着画面中断。

“这段只有五秒钟。”技术人员指着时间戳，“但我们最后一帧捕捉到一个细节——他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某种液体。”

“血液？”邱琨脱口而出。

“可能性大。”技术员放大画面，“但需要更清晰图像确认。”

“联系法医。”陈连合下令。

“已经打了。”邱琨点头，“王姐说手头有几个未结案的失踪KTV小姐，失踪时间正好跟阿伟进货周期吻合。”

“进货？”陈连合眯眼，“你是说，他把人当食材？”

“不排除这种可能。”邱琨声音沉重，“而且，他每次进货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说明他在加速。”张昊插话，“也许是货源紧张，也许……他上瘾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

包子铺外街角，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缓缓驶过。

车内坐着便衣刑警，正用望远镜观察后窗。

忽然，阿伟出现在窗口，端着一碗汤，动作熟练地倒进垃圾桶。

“有情况！”他按下对讲机，“目标正在处理可疑物品！”

话音未落，窗户被厚重窗帘拉上。

“操！”他骂了一句，掏出手机拍照，镜头模糊得厉害。

“信号干扰。”他对同伴说，“有人在这开了屏蔽器。”

“必须进去看看。”另一名队员低声说。

“不行。”副队长摇头，“没有搜查令。”

“那我们就坐这儿看他销毁证据？”队员声音压不住火。

“冷静。”副队长压低嗓音，“总部在申请搜查令，最多半小时。”

“半小时？！”队员几乎吼出来，“半小时后人都凉透了！”

争执间，后门悄无声息打开一条缝。

一道身影闪出来，拎着两个鼓鼓的黑色垃圾袋。

“注意！”便衣举起望远镜，“目标开始转移证物！”

“拦截！”副队长果断下令。

几名便衣下车包抄，眼看要接近那道身影，街道尽头突然响起刺耳喇叭声。

洒水车缓缓驶来，水雾遮住了视线。

等雾散，人早已不见。

“该死！”刑警一拳砸在树干上，指节发红。

与此同时，阿伟回到柜台后揉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信息：

**搞定。**

他嘴角微扬，将手中的面团揉成圆形，放进蒸笼。

“下一锅，要更香。”他说。

警局内，陈连合盯着地图标记点，眉头拧成疙瘩。

“我们漏掉了什么。”他说，“他不可能毫无破绽。”

“也许……”张昊突然开口，“我们太关注包子铺本身，反而忽略了它的外围。”

“什么意思？”陈连合看向他。

“如果他是真的把人做成包子，那肯定需要大量加工设备。”张昊分析，“切割、腌制、冷冻……这些步骤不可能在厨房完成。”

“所以？”陈连合眼神一亮。

“他在别处另有加工点。”张昊语气坚定，“这个点，一定离包子铺不远，又足够隐蔽。”

“仓库。”邱琨恍然大悟。

“没错。”张昊点头，“那个仓库表面看只是堆放食材，实际上是屠宰场。”

“那就不能再等了。”陈连合一拍桌子，“调集人手，准备突袭仓库！”

可就在这时，技术员又传来了消息。

“队长，我们在一段被删除的视频片段里发现了一个细节。”

画面放大后，可以看到阿伟在某个夜晚曾独自进入仓库，手中拎着一个箱子。

箱体上有编号：**07-23**

“这是什么？”陈连合皱眉。

“不知道。”技术员摇头，“但我们查到，这个编号跟某家冷库登记号匹配。”

“冷库？”张昊眼睛一亮，“那是储存肉类的地方。”

“也就是说……”陈连合声音低沉，“他不仅杀了人，还把她们冷藏保存？”

“不止。”张昊盯着屏幕，“你们看这个日期。”

他指向箱体上的数字：**07-23**

“七月二十三日。”

“可是……”邱琨喃喃道，“第一个受害者娜娜是在十月二十三日失踪的。”

“说明……”陈连合猛然抬头，“他还藏着更早的证据。”

空气仿佛凝固。

包子铺内，阿伟哼着小曲擦拭柜台。他拿起抹布，擦掉玻璃上的水汽，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笑容温柔，像邻家大哥。

可没人知道，在这张脸背后，藏着多少血腥的秘密。

他抬起头，看了眼窗外。

夜色深沉，风有些凉。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

“这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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