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许，是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了。

"我患了一种叫做'消失症'的病。"素世平静地说，"这种病会让患者逐渐从被爱之人的生命中消失，先是记忆，然后是存在本身。"

排练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素世平稳的呼吸声。

"这...这是什么意思？"灯小心翼翼地问。

"意思是，我正在消失。"素世回答，"从某个人的记忆中，然后是这个世界上。"

"某个人？"乐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是谁？"

素世看向爱音，没有说话。

爱音睁大了眼睛，手指指向自己："我？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一直忘记长崎同学？"

素世轻轻点头："不是你的错。你患了另一种病——'忘爱症候群'。这种病会让患者不断忘记自己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爱音喃喃重复道，"我和长崎同学...我们是...？"

素世苦笑一下："曾经是。在你开始忘记我之前。"

"这太荒谬了！"立希突然说，"什么消失症，什么忘爱症，这听起来就像科幻小说！一定有治疗方法，或者说这只是某种心理暗示..."

"没有治疗方法。"素世打断了她，"至少，没有我能接受的治疗方法。"

"什么意思？"灯问道。

素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对于消失症，唯一的治愈方式是被爱之人的真爱之吻。但对于忘爱症候群...唯一的治愈方式是，"她顿了顿，"至爱之人的死亡。"

排练室再次陷入沉默，更加沉重。

"这不可能..."爱音轻声说，手捂着嘴，"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忘记最爱的人？而且，治疗方法居然是..."

"所以我说，没有我能接受的治疗方法。"素世平静地说，"我不会让你因为我而终结自己的爱情感知。那样的话，即使你不再忘记我，也不会是真正的你了。"

"但是...但是你会消失啊！"爱音激动地说，眼泪开始在她眼中打转，"如果不治疗，你就会...全消失？"

素世点点头："是的。按照目前的速度，可能就在今晚的演出结束后。"

"不行！"爱音哭着说，"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找医生，或者..."

"没有别的办法。"素世平静地重申，"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在我全消失之前，我想和大家一起成最后一次演出。"

立希、灯和乐奈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有爱音还在努力思考解决方案。

"等等，你说治愈消失症的方法是真爱之吻，对吗？"爱音突然说，"那我们可以试试看！也许我的心还记得你，即使我的大脑忘记了！"

素世苦笑着摇头："没用的。我们已经试过了。上个月，在你刚开始忘记我的时候，我们尝试过。但因为你的忘爱症候群，即使我们亲吻，你的心也无法真正地爱我。"

"那...那至少让我试试看！"爱音坚持道，"现在的我，即使不记得过去，但看到长崎同学渐渐消失，我的心真的很痛！这不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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