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十七分,林羽办公室的玻璃墙被夕阳染成蜜色,阿杰攥着手机冲进来时,屏幕蓝光在他镜片上碎成光斑:“哥,微博热搜爆了!林羽抄袭星辉实锤#:挂在第一,转发量破五十万了。”
正在调试“现实剧情编辑器”的小棠猛地抬头,发梢扫过键盘,弹出一串乱码:“我刚刷到水军控评,说《社区英雄》的志愿者勋章和任务框架全是抄《快乐家园》的。”
她指尖戳着电脑屏幕,指甲盖泛白——评论区里,“抄袭狗”“蹭热度”的字眼像潮水般漫过玩家自发的澄清帖。
林羽的鼠标悬在“情绪能量”面板上,进度条仍在缓缓爬升。
他想起今早路过社区时,王阿姨塞给他的粽子,粽叶香还残留在指缝里。
“把我抽屉最底层的移动硬盘拿过来。”他声音很轻,指节抵着下巴——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2021年的设计草稿,从宠物模拟器到社区英雄的脑图全在里面。”
阿杰翻找硬盘的动作顿了顿:“哥,你早料到会有这一出?”
“不是料到。”林羽抽出椅子坐下,屏幕映得他眼底发亮,“是知道总有人见不得玩家真心。”他点开硬盘里的文件夹,数千张手稿像潮水般涌出来——最早的一张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狗爪印,标注着“拆家时尾巴要摇,玩家骂它但舍不得关禁闭”;最新的社区地图上,每个楼栋旁都贴着便签,写着“李奶奶的轮椅坡道要宽三十公分”“流浪猫窝要避开快递点”。
小棠凑近屏幕,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这些图我都没见过……原来你从宠物模拟器就在埋社区线?”
“宠物拆家是让玩家释放压力,”林羽滚动鼠标,停在一张手绘的社区活动中心设计图上,“但压力释放后呢?人总需要点温暖的东西接着。”他点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近三年的玩家问卷——“最想在游戏里实现的现实愿望”一栏,“帮邻居”“被需要”的选项占了百分之六十七。
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惊得阿杰差点碰倒马克杯。
林羽接起电话,对面是星辉公关部的人,语气带着点得意:“林先生,我们老板说,只要你在直播里道个歉,愿意分你三成流水——毕竟《快乐家园》的技术确实更先进。”
“技术?”林羽垂眼看向桌上的志愿者勋章,那是玩家用3D打印机做的,边缘还带着毛边,“你们的技术能打印出王阿姨种的辣椒吗?能算出李奶奶摸小姑娘头发时,玩家心里软成一滩的温度吗?”他挂断电话前补了一句,“今晚八点,我在直播间等你们老板。”
六点整,工作室的灯光全打开了。
阿杰把设计手稿扫描成高清图,小棠联系的三位游戏设计专家陆续到场——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指着屏幕上2021年的脑图说:“这任务树的逻辑链,比《快乐家园》的框架早了两年。”李博士翻着手稿笑:“连‘现实剧情编辑器’的核心代码,都是林羽三年前在论坛发的开源项目。”
七点五十分,林羽坐在直播镜头前,背后是整墙的玩家手写信。
他调整麦克风时,镜头扫过桌面——左边是泛黄的设计稿,右边是玩家送来的辣椒种子,用红绳系着。
“各位好,”他声音很稳,“今天不聊游戏,聊聊真心。”
直播间人数瞬间冲破百万。
林羽一页页展示手稿,讲到宠物模拟器里藏的“悄悄把拆坏的沙发修好”隐藏任务时,弹幕刷起“原来那只笨狗半夜叼木板是伏笔!”;说到社区英雄的志愿者勋章设计时,他举起玩家送的实物:“这枚勋章的模子,是隔壁中学手工社的小朋友用橡皮泥捏的。”
星辉大厦顶楼,大龙盯着直播间数据,指节把鼠标垫抠出个洞。
《快乐家园》的留存率曲线已经跌到个位数,评论区全是“任务都是假的,哪有帮邻居搬米面实在”“林羽的游戏让我妈主动去社区当志愿者了”。
他抓起桌上的竞品分析报告,最下面压着张照片——是他上周在社区拍的,穿红马甲的玩家正帮老人贴春联,背景里的电子屏上,“社区英雄”的标语在滚动:“游戏里的温暖,该长在现实里。”
深夜十一点,林羽关掉直播时,手机弹出九十三个未接来电。
最后一个是社区李奶奶打来的,语音里夹杂着孩子们的笑声:“小林啊,楼底下围了一圈人看你直播,王阿姨说等辣椒结果,要给直播间的孩子们都寄一罐。”
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系统面板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新解锁的权限提示跳出来:“正向情绪共鸣——当玩家在游戏与现实中获得双重满足时,能量转化效率提升300%。”
但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泛着可疑的红光:“检测到异常情绪波动——东城区出现集中性‘无意义感’情绪团,来源未知。”
林羽盯着那行字,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他摊开的设计稿上。
稿纸边缘,不知谁用彩笔添了只摇尾巴的小狗,旁边写着:“下一个游戏,要让更多人心里暖烘烘的。”
他笑了笑,关掉电脑。
明天,该去社区转转了——听说最近有群大学生,想在游戏里设计“跨代际聊天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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