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手村惊魂，系统不对劲！

林羽是被喉间的腥甜呛醒的。

他的后脑勺重重磕在碎砖上，眼前金星乱冒，鼻腔里涌着浓烈的铁锈味——比昨夜工作室那股突然出现的血腥味更重十倍。

腐土混着某种黏腻的液体正顺着后颈往衣领里钻，他抬手去抹，指尖触到一片潮湿的温热，凑到眼前时，在昏黄的天光下泛着暗褐。

“欢迎来到‘末日生化危机城市争夺战模拟器’预演空间，您的初始身份为幸存者C-17号。”

系统AI的声音比平时冷了三度，像浸在冰水里的金属片刮过耳膜。

林羽猛地翻身坐起，动作太急，膝盖磕在半块水泥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才看清四周——断裂的钢筋从焦黑的墙面戳出来，碎玻璃铺了满地，远处倾斜的广告牌上“好又多超市”只剩个“多”字的霓虹还在忽明忽暗地闪。

不是虚拟场景。

他的后颈瞬间绷成弓弦。

作为开发过三款沉浸式模拟器的人，他太清楚游戏里的痛感是经过调节的，最多让人皱眉，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每根神经都在尖叫着“疼”。

更诡异的是，空气里飘着的腐烂味带着真实的颗粒感，像有无数细针往鼻腔里钻，他甚至能分辨出那是混着腐肉、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剂的腥气。

“吼——”

低哑的嘶吼从右侧传来。

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顺着声源望去，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从断墙后转出来。

他们的皮肤泛着青灰，其中一个的半边脸已经烂得露出白森森的颧骨，另一个的肠子拖在地上，黏着碎砖和草屑。

最前面那个的右手还保持着抓握姿势，指缝里挂着半块带血的碎布——那布料花纹，像极了他今早穿的格子衬衫。

心跳声在耳中轰鸣。

林羽本能地往旁边的废弃货车后缩，后背抵上冰冷的铁皮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快速在太阳穴的神经连接设备上轻敲三下——这是平时调用系统面板的习惯动作。

视网膜上一片空白。

他的呼吸顿住，又连敲了五下，甚至咬破舌尖想靠痛觉激活，可除了嘴里更浓的血腥，什么都没出现。

唯一亮起的是右下角极小的“情绪感知雷达”，红色光点在周围三百米内疯狂跳动，显示着“恐惧：92%”“绝望：87%”，但本该同步上涨的情绪能量条却像被掐断的水管，纹丝不动。

“系统在搞什么？”他舔了舔发涩的嘴唇，喉结滚动，“吸收玩家情绪是基本机制，现在连恐惧都不收……”

远处丧尸的脚步声更近了。

林羽攥紧从地上摸起的钢筋棍，指节发白。

他猫着腰往超市方向挪动，余光瞥见超市玻璃门上贴着张泛黄的告示，字迹被血污糊了大半，勉强能认出“避难所”三个字。

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

林羽的鞋跟踢到个易拉罐，“当啷”一声在空荡的超市里格外清晰。

他刚要屏息，货架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裹着破夹克的身影跌跌撞撞撞出来，脸上的血污糊成一片，只有眼睛亮得瘆人：“别出声！它们听得见心跳！”

林羽反手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的钢筋棍对准他的咽喉。

直到看清对方瞳孔里的恐惧不是程序生成的机械波动，他才缓缓松开手：“你是谁？NPC？”

“NPC？”破夹克男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他扯起袖子擦脸，露出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狰狞伤疤，“我是老K，三天前和你一样被拉进来的。这里不是游戏，是……是筛选场！”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凑近林羽耳畔，“昨天有个女的哭着要退出，然后……”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

林羽被气浪掀得撞在货架上，罐头“哗啦啦”砸下来。

他抬头时，正看见天空中浮起一行血红大字：“情绪稳定度低于阈值，清除程序启动。”

老K的脸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冲向门口，却在触到玻璃的刹那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来，额头撞出个血包：“没用的！上次王哥想砸设备，结果……”他的话突然卡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羽身后。

林羽慢慢转身。

刚才那三只丧尸不知何时站在了超市门口，其中那只肠子拖地的丧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腐烂的手指正对着老K——不，是对着老K后颈那道泛着蓝光的标记，和林羽太阳穴的神经连接设备一模一样。

“系统！给我退出！”林羽扯着设备大吼，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肤里，“我是开发者，有权限——”

“权限不足，无法中断进程。”

机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羽的后背沁出冷汗，他想起昨夜系统那句“真正的测试，从现实开始”，此刻突然明白“现实”指的是什么——不是游戏里的现实感，是他真的被困在了某个与现实重叠的测试场里。

“滴——”

手腕上的神经连接设备突然震动。

林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扯起袖子，现实世界的紧急通知在设备屏幕上闪烁：“检测到异常脑波波动，是否强行断开连接？”

老K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别信它！上回有人断开，结果……”他的话被丧尸的嘶吼截断，那只肠子拖地的丧尸已经扑到了货架前，腐烂的手爪抓在金属货架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羽盯着屏幕上的“是”与“否”，喉结动了动。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老K急促的喘息，和丧尸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指尖悬在“是”上方三秒，最终按下了“否”。

设备屏幕熄灭的瞬间，他听见老K崩溃的哭嚎，看见丧尸的尖牙在眼前放大。

但他没躲，反而勾起嘴角，鲜血从咬破的唇瓣滴下来，在碎玻璃上溅开：“我倒要看看，你他妈到底想让我看到什么……”

黑暗再次涌来时，他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能量条终于动了——不是惊喜，不是恐惧，是某种滚烫的、烧穿所有程序的东西。

系统面板上，“沙盒类”模板的解锁进度条突然暴涨，而在最下方，一行小字一闪而过：“目标确认：情绪引导者C-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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