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老板，你的过去上线了！

林羽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三秒。

屏幕蓝光在他镜片上投下细碎光斑，敌方系统的代码行正以0.5倍速缓缓滚动。

他刚才用逆向工具拆解到第七层封装时，一行淡绿色的函数突然跳出——“内存映射模块v1.7”，括号里的参数列表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

这是“记忆映射模块”。

他的后槽牙无意识地咬了咬，喉结上下滚动。

三个月前给“超级整蛊办公室模拟器”做情绪反馈优化时，他曾在系统日志里写过备注：若能开发出根据开发者习惯自动生成行为逻辑的模块，能省三分之二调试时间。

但当时系统权限不够，这个想法只在备忘录里躺了三天就被新游开发计划覆盖。

而此刻在敌方代码里，这个模块不仅存在，还完美实现了他备忘录里画的思维导图：通过抓取开发者过往使用的变量命名规则、函数嵌套习惯、甚至注释里的语气词，构建出行为预测模型。

林羽的鼠标指针悬在“内存映射模块v1.7”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模块底层的逻辑流，和他穿越前在旧公司写的一个未发布项目，像两片完全吻合的拼图。

“叮——”

放在桌角的老式机械硬盘突然发出蜂鸣。

那是他穿越时随身带来的，里面存着前世作为996程序员时的所有代码备份。

林羽猛地转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蹲下来翻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灰尘扑簌簌落在他浅色衬衫上，却浑不在意地拽出那个裹着防尘布的银色硬盘。

插入接口的瞬间，硬盘开始高速运转。

林羽输入一串只有他知道的密码，屏幕上跳出熟悉的GitHub仓库界面。

当“未发布项目 - 情绪预测系统”的文件夹出现在目录里时，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双击打开，提交记录的时间轴像一条线，最后一次更新停在2021年7月15日23:47，提交者ID是“chenmo_007”。

陈默。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太阳穴上。

林羽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腹泛出青白。

陈默是他前世的直属上司，技术部总监，两人曾一起熬了三个月做出那个情绪预测系统——但项目上线前三天，陈默突然递交辞呈，连工作电脑都没带走。

后来HR说他去了国外，可林羽清楚记得，最后一次加班时，陈默盯着测试数据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活物。

“林总，行业交流会的名单发来了。”

小美推门的动静让林羽猛地抬头。

助理抱着平板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刚才下雨的水痕。

她注意到老板的衬衫后背洇着汗渍，电脑屏幕上的GitHub页面泛着冷光，而他手里还攥着那个落灰的硬盘。

“陈默会来。”林羽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下午三点，帮我约他单独聊聊，就说……新游需要情绪预测技术合作。”

小美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敲击，抬头时眉梢微挑：“需要我准备监听设备吗？”

“不用。”林羽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薄汗，“我要当面确认。”

交流会的茶歇区飘着现磨咖啡的香气。

林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穿深灰西装的男人从电梯间走出来。

陈默没变，发梢依然保持着精心打理的弧度，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着暗光——和前世最后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林工。”陈默主动伸手，掌心的温度隔着西装面料传过来，“听说你现在是独立开发者了，了不得。”

林羽笑着回握，指腹轻轻碾过对方虎口的薄茧——那是长期敲代码留下的痕迹。

“陈总监才是销声匿迹得很彻底。”他侧身让出沙发，“今天找你，是想聊聊情绪预测技术。你觉得……游戏的本质是什么？”

陈默端起咖啡杯的动作顿了顿。

他垂眸看着深褐色的液体，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是控制。”他抬头时眼底浮起笑意，“控制玩家的情绪波动曲线，控制他们在关键节点做出‘自主选择’，控制他们以为自己在享受自由。”

空调的冷风突然灌进领口。

林羽感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前世凌晨两点的办公室突然在眼前闪回——那时陈默也是这样的表情，盯着测试机上玩家的脑波图，说“看，他们的愤怒值比预期高0.3，这说明我们的刺激点可以再精准些”。

“林工？”陈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男人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名片，推过玻璃茶几，“这是我现在的联系方式。”

林羽低头，名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你迟早会明白，我们做的才是真正的游戏。”

茶歇区的钢琴声突然转调，变得尖锐刺耳。

林羽捏着名片的手指慢慢收紧，指节发出轻响。

他抬眼时，陈默已经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沙发扶手：“期待合作。”

“慢走。”林羽扯出个礼貌的笑，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电梯门闭合的“叮”声响起，他才低头看向名片背面的字。

中央空调的风掀起茶几上的会议手册，一页页纸哗啦啦翻过去，在“游戏伦理”那章停住。

林羽摸出手机给小美发消息：“查陈默近三年所有行程，重点是他接触过的游戏公司和神经连接设备供应商。”

放下手机时，他的目光扫过窗外。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名片背面的字迹上镀了层金。

林羽用拇指抹过那行字，像是要把它们从纸上刮下来。

“操控？”他轻声自语，指腹蹭过自己手腕上的神经连接设备接口，“你玩的是提线木偶，我要做的……是把线全剪断。”

走廊尽头的电梯再次开启，小美举着平板跑过来：“林总，陈默的行程记录调出来了——”

林羽打断她，把名片收进西装内袋。

他转身走向会场，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利落的节奏：“帮我联系技术部，今晚加通宵。我要在‘末日生化危机’里埋个礼物——给陈默的。”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后背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那道影子跨过“游戏伦理”的书页，跨过陈默留下的字迹，最终停在会场入口的电子屏前。

屏上滚动着本次交流会的主题：“当游戏成为第二人生，我们该守护什么？”

林羽抬头看了眼，嘴角勾起抹笑意。

那笑意里没有温度，却带着破局者的锋利。

他伸手推开会场大门，门内的喧哗声涌出来，将他的影子吞没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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