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训练

Negroni回家转过走廊拐角时，忽有细碎的脚步声撞进耳中。

昏黄的廊灯下，林七夜抱着鼓囊囊的垃圾袋侧身关门，发梢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在暖光里折射出星子般的微光。

“董同学，今天谢谢你。”

楼道声控灯突然闪烁两下，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嗯。”

Negroni垂眸将钥匙插进锁孔，金属转动声清脆刺耳。

林七夜攥着门把手的指尖泛白，刚要开口询问明天是否顺路，防盗门却裹挟着冷空气轰然闭合，将那句未出口的话严严实实堵在喉间。

门板震颤的余波里，只留下她对着深褐色的门发呆，耳畔还回荡着门锁咔嗒落位的声响，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锁舌咬合的脆响未落，她已经走向盥洗室，红白的校服肩头还沾着夜雨中的冷意。

镜面映出她面无表情的侧脸，方才打斗留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小臂蜿蜒而下，在洗手池里晕开细小的涟漪。

她伸手从镜柜深处抽出医药箱，镊子夹着酒精棉重重按在伤口上，眉头都未皱一下，仿佛受伤的只是具没有知觉的人偶。

晨光刺破云层时，Negroni踩着金属旋转门的光影踏入和平事务所。

黑色马丁靴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万年不变的全黑装束裹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紧身运动背心勾勒利落线条，长风衣下摆随着步伐猎猎扬起，随意盘起的长发垂落几缕碎发，在棱角分明的下颌处投下阴影。

"南乔，一起吃早餐啊！"赵空城老远就挥着手，豆浆在原木办公桌上划出半圈热气。

红樱抱着文件从档案室探出头，笔尖无意识地在文件上顿出墨点；司小南刚咬下的煎蛋差点从筷子上滑落。

两人盯着那身宛如从谍战片里走出的装束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董南乔办案风格凌厉果决，可这般周身萦绕着冷兵器般锐利气息的模样，倒真像是随时能从风衣下抽出消音手枪的神秘杀手。

陈牧野指了指会议桌上摆满的小笼包、豆浆，热气裹着香气在晨光里氤氲："这里还有很多早餐。"

Negroni单手插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风衣口袋里的枪，下颌微抬："谢谢，吃过了。"

见她转身便要走向训练区，陈牧野快步跟上，皮鞋在地面踏出急切的声响："那我带你测试一下境界，训练一下。"

陈牧野屈指叩了叩训练场的金属护栏，锈屑簌簌落在他泛白的袖口。

日光透过斑驳的铁网斜斜切在地面，在两人之间拉出明暗交错的分界线：“境界分为盏、池、川、海、无量、克莱因，以及人类天花板。”

“昨天就发现你是个练家子，那么来测测你的实力吧。”陈牧野拿出两把木刀，一把递给董南乔，董南乔接过顺手挽了个刀花。

陈牧野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董南乔利落地挽了个刀花，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摆好架势，手中木刀微微扬起，刀身反射出清冷的光。

“小心了。”他低喝一声，率先出手，木刀带着风声朝董南乔劈去。

董南乔眼神一凛，侧身闪过，手腕翻转，木刀如灵蛇般刺向陈牧野的破绽。

两人在训练场中不断移动，木刀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每一次攻击和防守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董南乔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而陈牧野则沉稳应对，以不变应万变，巧妙地化解着董南乔的攻势，偶尔反击，也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两人的战斗而震颤，刀光闪烁间，谁也不甘示弱。

这一场实力的较量，在训练场中激烈地展开着，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关注着每一个瞬间的变化。

陈牧野的木刀堪堪擦过她耳畔的瞬间，董南乔已经鬼魅般旋身到对方侧后方。

衣角带起的风掀翻了训练场外的塑料水杯，她手腕轻抖，木刀停在陈牧野后颈半寸处，刀刃甚至未搅动分毫空气。

"太快了！"围观的司小南差点撞翻架在肩头的摄像机，液晶屏里董南乔的身影还残留着重影，像是被快进过的画面。

红樱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记录数据的平板电脑在颤抖——她分明看见董南乔转身时，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扭转了180度。

陈牧野僵在原地，后背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衬衫。木刀与脖颈接触的地方传来诡异的凉意，仿佛不是钝木，而是淬了冰的真刃。

当董南乔收刀退开，他才发现对方连呼吸都未紊乱，盘发散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捕食后舔爪的黑豹。

陈牧野握着木刀的手缓缓垂下，指节因用力过猛还泛着青白。

他盯着董南乔依旧从容的神色，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很强，不用禁墟都超过了大半的人。”

话音落下，训练场上短暂陷入死寂，只有远处红樱记录数据的平板发出细微的蜂鸣声。

司小南抱着摄像机的手指节发白，镜头里董南乔的身影在阳光下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化作虚影消散——这样非人的速度与力量，真的是没有动用禁墟就能达到的吗？

“冷轩，带南乔去了解一下枪械。”陈牧野微微抬眸，目光投向不远处靠在器械旁的冷轩。

冷轩双手插兜，听到指令后直起身，身上的迷彩作战服泛起细微褶皱。他朝着董南乔点了点下巴，转身朝枪械室走去，靴子踩在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

董南乔跟在冷轩身后，步伐轻盈。冷轩推开枪械室的门，金属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整齐排列的枪械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冷轩双手抱胸，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枪械间游移，不紧不慢地开口：“枪的作用很大。”

他顺手拿起一支狙击步枪，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枪身，继续说道：“远可在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精准狙击目标；近能在狭小空间里迅速制敌，关键时刻扭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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