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绾青丝
初秋的广平王府,桂香浮动。我蹲在首饰匣前,盯着那支被折断的鎏金步摇愁眉不展。半月前与李豫嬉闹时,不慎将他送我的生辰礼物摔成两截。看着残损的簪身,我咬咬牙——这次定要亲手打造一支更精致的发簪赔他。
我悄悄寻来金片、珍珠与翠羽,躲进偏殿的暖阁。本以为有了编结、刻玉的经验,制簪能顺利些,却不想熔金时差点打翻坩埚,火苗窜起的瞬间,惊得我打翻了整盒碎玉。正当手忙脚乱时,李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娘子又在捣鼓什么?满院子都是烟。"
我慌忙用锦帕盖住狼藉,却被他一眼看穿。他看着我沾着炭灰的脸颊,忍俊不禁:"这是要炼丹?"不等我辩解,已卷起袖口:"制簪需先塑形,我帮你。"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金片,在炭火上反复炙烤弯折,动作娴熟得让我目瞪口呆。
塑形完成后,镶嵌珠翠更难。我笨手笨脚地将珍珠往簪头粘,胶水却糊了满手。李豫递来软布擦拭,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当心些。"他帮我固定翠羽,我则专注地缀上细小的银花,两人呼吸相闻,唯有炉火噼啪作响。
待暮色染透窗棂,一支并蒂莲纹的金簪终于完工。簪头的珍珠随着晃动轻颤,仿若沾着晨露的莲花。李豫将它插入我发间,铜镜里,他的目光比簪上的宝石更璀璨:"娘子亲手所制,比任何珍宝都夺目。"
我转身时,发簪与他腰间的同心佩轻轻相碰,发出清脆声响。那些因笨拙而生的慌乱、因失败而起的懊恼,在此刻都化作缠绕青丝的温柔。原来情意最深时,连指尖的失误都成了岁月里最美的注脚。
裁云织锦寄相思
隆冬的广平王府,寒风卷着细雪扑在窗棂上。我缩在暖阁里,望着案头铺开的蜀锦发愁。李豫新得了件玄狐大氅,可内衬却单薄得很,我便偷偷取了库房里最柔软的云锦,想亲手为他做件里衣。
银针在指尖穿梭,却总不听使唤。裁衣不比编结刻玉,尺寸稍差便不合身。我咬着嘴唇,反复比对他常穿的衣衫,可裁出的布料仍歪歪扭扭。绣字时更糟,本想绣"长乐未央",结果"央"字少了一笔,倒成了"长乐未"。
"娘子又在忙什么?"李豫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手忙脚乱地用帕子盖住布料,却不小心扯断了线头。他绕到案前,一眼瞥见我慌乱的模样,目光落在布料上:"这是...要做新衣?"
我涨红着脸别过身:"不过是看你大氅单薄...谁要给你做!"他轻笑出声,伸手将我拉进怀里,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难为我的小娘子,编结、刻玉、制簪,如今又学起裁衣了。"
他拿起剪刀,修长的手指灵巧地修剪布料:"裁衣要先量体,肩宽、袖长都需精准。"说着便要为我示范,我慌忙拍开他的手:"谁要你教!我自己来!"可量尺寸时,手抖得厉害,软尺总缠成一团。
李豫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耐心地帮我理顺软尺,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脖颈:"这里要放宽些..."在他的指点下,布料终于裁得像样。刺绣时,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绣出完整的"长乐未央"。
待新衣完工,已是深夜。月白色的里衣上,金线绣的祥云栩栩如生,虽有些针脚歪斜,却满是心意。李豫将衣服贴在胸口,眼中盛满笑意:"娘子做的,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我望着他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那些被扎破的指尖、裁坏的布料,都成了最珍贵的记忆。原来最深的情意,都藏在这一针一线的笨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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