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桃树在月光下蜷成团团灰雾,浸月举着快要没电的手机照明,看侯明昊用星砂在树干上画笑脸:"浸女士,你七岁那年在这儿埋过时光胶囊吧?"
"埋的是你偷吃供果的牙印。"浸月踹了脚桃树,簌簌落下的花瓣突然凝成箭头指向东南方。
侯明昊腕间的锁链胎记开始发烫,星砂像萤火虫般从伤口溢出,在腐叶堆里拼出个歪扭的"跪"字。
浸月突然拽住侯明昊的卫衣帽子:"你当年是不是在这儿骗过我糖吃?"
她指尖碰到他后颈的旧伤疤,1997年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五岁的自己攥着草莓糖,看少年陆星野被按在桃树下植入芯片,他咬碎的桃核溅在自己绣着小兔子的布鞋上。
"天地良心,"侯明昊掰开树根处的蚁穴,"我骗的是你奶奶的麦芽糖…小心!"
他突然扑倒浸月,两人滚进积满雨水的树洞。
浸月抹开脸上的泥浆正要骂人,却见刚才站立的位置插着七枚青铜钉,钉尾拴着的红绳正是练习生们编的手链。
"父爱如山体滑坡啊。"
侯明昊从树洞摸出半盒潮掉的仙女棒,"来,给你生物学父亲放个烟花。"
火星溅落的刹那,浸月看到洞壁刻满密密麻麻的正字,最新一道还粘着新鲜树脂——那是侯明昊的字迹,记录着他每次舞台后消失的体温。
浸月突然抓住他冰凉的手腕:"这些正字…"
"是我给自己倒计时的墓志铭。"侯明昊用星砂点燃最后半根仙女棒,"等攒够九百九十九道,就能把星核从你胎记里…"
桃林深处突然传来铜铃声。
浸月循声扒开藤蔓,发现母亲信中提到的星核竟是颗裹着符纸的桃酥,酥皮上用糖霜画着双生星图案。侯明昊突然闷哼跪地,星砂从他耳后涌出凝成钥匙形状:"浸女士,该物归原主了。"
当浸月颤抖着将桃酥按向胎记时,树洞突然响起二十年前的录音:"小月,当你听到这段留言时,妈妈已经把你和星野的命运剪断重连…"
杂音中混着婴儿啼哭与仪器警报,最后一声爆炸前的轻笑格外清晰:"记得让星野每天喝草莓牛奶,那是杀戮程序的暂停键——"
桃酥碎渣中藏着半张皱巴巴的《寒武纪》剧本,空白处写满浸月幼时的涂鸦,其中一页画着穿病号服的侯明昊,对话框里写着:"小月妹妹,等我变成真的星星就接你去月亮上吃桃酥。"
雨丝斜斜地劈开探照灯光,浸月蜷在《寒武纪》拍摄现场的破旧道具箱上,看侯明昊用星砂修补被雨淋湿的剧本。
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出半块桃酥渣,不偏不倚粘在她鼻尖。
"侯老师,你是在剧本里养蛊吗?"浸月捏着桃酥渣对着灯光端详,发现碎屑里嵌着极小的青铜鳞片,"这该不会是你当年拍枪战戏时崩掉的假牙?"
侯明昊突然夺过碎屑含进嘴里,舌尖擦过她指尖时带起细微电流:"错了,这是你七岁那年塞我石膏里的窃听器。"
他腕间的锁链胎记突然发光,被雨水浇透的剧本浮现出血色字迹——正是浸月幼年涂鸦的放大版,歪扭的星星旁写着"2030年七夕,小侯哥哥会变成流星"。
浸月抢过剧本时踩到水坑,泥点溅在侯明昊挽起的裤脚上。那些陈年伤疤在雨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像极了《护心》里天曜的龙鳞。
她突然记起三天前在桃林树洞看到的正字计数,此刻才惊觉今天的日期被朱砂圈在剧本边缘——正是侯明昊给自己预设的终点。
"浸女士,你撕坏的是我最后的遗书。"
侯明昊笑着用星砂粘合被扯破的纸页,雨滴却在触及星砂的瞬间倒流回云层。
浸月看到无数悬浮的水珠里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五岁举着桃酥喂病床上的少年,十五岁在道观废墟捡到带血的戏服,此刻攥着剧本在雨中发抖。
道具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七个瞳孔泛金的练习生捧着青铜铃鱼贯而入。
为首少年机械地念着台词:"陆总说…今晚的雨会下到1997年…"他腕间的手链突然崩断,桃酥碎片在空中拼成浸月母亲的半张脸。
侯明昊突然把浸月推进衣柜,反手甩上门的瞬间,浸月从缝隙里看到他撕开衬衫。
那些被粉丝称为"神仙锁骨"的凹陷处,密密麻麻刻着缩小版星图——正是她胎记的镜像。
"游戏该结束了。"侯明昊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陆沉没告诉你吗?当年你妈妈切开我脊椎时,往星核里掺了你的乳牙粉。"
浸月隔着门缝看到他的星砂染上血色,剧本纸页在雨中燃烧成灰,灰烬拼出《寒武纪》最后一幕的修改台词:"天曜,你要把自己烧成烟花,才能照亮被偷走的星空。"
当练习生们的青铜铃同时摇响时,浸月腕间的胎记突然灼痛。
她撞开柜门扑出去的瞬间,暴雨突然静止,侯明昊后颈的芯片正透过皮肤发出求救信号般的红光。
浸月抓过最近的桃木剑刺向地面,裂开的地缝里涌出1997年的樟脑味——
二十年前的保温箱卡在裂缝中,浸月看到婴儿时期的自己正抓着侯明昊的手指吮吸,而保温箱外的工作日志摊开着,最新一页写着:"当双生子同时流血,星核将重启轮回。"
静止的雨滴里浮现无数侯明昊的剪影,每个都在重复浸月出生那天的场景——他偷偷将写着"浸月"的护身符塞进婴儿襁褓,符纸背面是用星砂画的歪扭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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