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桃叶上噼啪作响,浸月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死死拽住侯明昊往老槐树后躲。那人白衬衫透出后背狰狞的疤痕,像条蜈蚣趴在他清瘦的脊梁上。
"你是打算把自己泡发霉吗?"浸月扯开他湿透的领口查看伤口,指尖沾到的血还是温的,"陆沉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连暴雨天都敢往外跑!"
侯明昊靠着树干咳嗽,嘴角却翘着笑:"浸女士,你十二岁把我反锁在道观柴房时...可比现在凶多了..."话音未落,七八个黑衣保镖拨开雨帘围拢过来。
"侯先生,陆总请您回公司续约。"为首的保镖亮出合同,雨水把墨迹晕成狰狞的鬼脸。
浸月抓起烂桃核砸过去:"续你个头!告诉陆沉,他保险柜第三层锁着的东西——"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淡粉的月牙胎记在雨中泛光,"老娘今晚就给它纹成王八!"
侯明昊闷笑出声,呛得血沫溅在浸月手背:"纹成奶茶杯更合适...你上周泼我那杯珍珠奶茶..."
"闭嘴!"浸月扯下他腕间的绷带包扎伤口,赫然发现那道陈年疤痕下藏着串小字——正是她初中时用圆珠笔在他石膏上刻的"浸月专属苦力"。
雨幕中突然传来鼓掌声。陆沉撑着黑伞踱来,鳄鱼皮鞋碾碎满地青桃:"真是感人,我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和小野猫..."
"养大?"浸月把侯明昊护在身后,桃木剑尖戳进泥地,"我八岁那年你把我锁在冷藏车,是这'狼崽子'砸破车窗救的我!他后背这道疤——"剑尖突然挑开侯明昊的衬衫,"就是你口中的报恩?"
陆沉的笑容僵在脸上。侯明昊后背的疤痕随呼吸起伏,赫然是浸月周岁抓周时长命锁的纹样。雨水冲刷着泛白的旧伤,像在重描某个被掩埋的诅咒。
"乖女儿,你以为他为什么能预知你的危险?"陆沉的伞尖挑起浸月下巴,"每次你发烧昏迷,都是这孩子跪在手术室当药引——"
"药引子?"浸月突然扯过侯明昊的手按在自己胎记上,"那这是什么?你办公室暗格里拓印的胎记纹样,为什么和他后腰的疤痕一模一样?"
侯明昊的手指突然痉挛,浸月感觉掌心被塞进个硬物——是半块泡发的桃酥,酥皮里嵌着褪色的糖纸。
"浸女士..."侯明昊气若游丝的笑声擦过她耳尖,"你六岁往我石膏里塞的桃酥...可比这个甜..."
陆沉突然暴怒踹翻供桌,香炉滚到浸月脚边。炉灰散开露出暗格,二十年前的保温箱静静躺着,箱角奶渍斑斑的牛皮日记正在雨中舒展。
"捡起来看看啊!"陆沉的笑声混着雷声炸响,"看看你妈是怎么把亲生女儿——"
浸月抢先扑过去,泛黄的纸页粘在指尖:【1997年7月15日,晴。小月抓着星野的手指睡着了。我偷换了陆沉的药,这两个孩子必须分开养...】
"分开养?"浸月猛然抬头,侯明昊正艰难地支起身子,湿发粘在惨白的脸上。电光石火间,她想起十八岁生日那晚——这人翻墙送来的草莓蛋糕里,藏着张皱巴巴的糖纸,上面用褪色笔写着"快逃"。
陆沉的皮鞋碾住日记本:"你妈临死前还在算计,把真正的长命锁——"
"锁在你保险柜第三层。"浸月突然冷笑,从领口拽出根红绳,"可惜真的早被我换了,你每天对着跪拜的,是我从夜市买的十块钱假货!"
侯明昊突然闷哼着歪倒,浸月接住他时摸到满手温热。那人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圈:"浸女士...你初三那年把我课本画满乌龟...还没赔..."
"赔你个头!"浸月扯下道观破幡裹住他,"等出去我要在你脸上画王八!"
暴雨中突然冲进十几道手电光,江临举着喇叭大喊:"陆沉!你非法拘禁练习生的证据..."话音未落,浸月拽着侯明昊撞破后窗。
两人跌进泥潭时,侯明昊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浸月就着闪电看清那是半块桃酥,酥皮上用糖霜画着歪扭的月亮。
"你周岁时...隔着保温箱喂我的..."侯明昊的喘息散在雨里,"我说要留着...等你嫁人时当贺礼..."
"嫁你个大头鬼!"浸月抹了把不知是雨是泪的脸,咬下一口桃酥塞进他嘴里,"咽下去!这可是老娘亲手做的!"
道观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浸月回头望去,斑驳的壁画正在暴雨中剥落,那尊持药瓶的仙女眼角渗出鲜血——赫然是她母亲年轻时的容颜。
浸月搀着侯明昊逃进桃林时,发现每棵桃树的年轮里都嵌着褪色糖纸,拼起来正是母亲日记缺失的最后一页:"当双月同天,带孩子们去后山冰窖——那里冻着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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