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童声密码

城南孤儿院 暴雨将至， 江浸月踹开锈蚀的铁门时，檀健次的血正顺着青铜虎符滴入锁孔。

老修女提着煤油灯现身，昏黄光晕里，她右耳的珍珠耳钉与江浸月的助听器折射出相同冷光。

"江小姐比约定晚来七年。"修女枯槁的手指抚过念珠，每颗珠子都刻着MIC成员的名字，"孩子们等不到新校服，只好拿旧乐谱当拼贴画。"

地下室飘来荒腔走板的童谣。

江浸月跟着修女穿过挂满褪色戏服的走廊，指尖拂过某件绣着"赵子龙"的披风——檀健次在话剧社时期的练功服，腋下还留着当年她亲手缝补的针脚。

"姐姐要听《小星星》吗？" 轮椅上的女孩拽住江浸月裙角，乐谱本上粘着被撕碎的合同碎片。

江浸月蹲下身，看清残破的"对赌协议"字样："这是谁给你的？"

"白衣服哥哥。"女孩转动轮椅按钮，扶手里弹出半枚MIC团戒，"他说等凑齐五个戒指，就能召唤神龙救院长妈妈。"

地下室突然断电。江浸月摸到轮椅储物格里的针管，标签残留的"V-12"让她太阳穴突跳。

童声合唱骤然清晰，她跟着音源撞开木门，三十个孩子正对着老式投影仪歌唱——幕布上是檀健次七年前录制的《追光》舞蹈教学视频。

"这段副歌的舞步..."江浸月瞳孔骤缩。孩子们举手投足间，在地面投出北斗七星的影子。

领唱男孩的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蜂鸣，江浸月扑过去摘下，发现电池仓里藏着微型胶卷。

"别动！"修女的煤油灯映出墙面的血手印。

江浸月转身将男孩护在身后，瞥见他脖颈的掐痕与檀健次左手的戒指纹路完全吻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请檀先生补全乐章。"修女掀开钢琴盖，琴键上凝固着黑褐色的血渍，"就像七年前，他在这里教孩子们用摩斯密码唱歌。"

江浸月按下中央C键，琴凳弹开暗格。泛黄的乐谱上，《追光》缺失的副歌部分被血字填满——正是三年前自杀艺人的绝笔信。

她摸到谱纸背面的凹凸，就着煤油灯看清水印：某财阀的洗钱账本影印件。

"姐姐快跑！"男孩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纹着串数字——与檀健次保险箱密码同组。

窗外车灯大亮，江浸月抱着乐谱撞开后窗，泥泞中躺着个染血的糖果盒——是二十岁初见时，她塞给檀健次的杀青礼物。

"浸月姐..."虚弱的呼唤从树丛传来。

檀健次倚着断碑，左手攥着四枚MIC团戒拼成的十字架，"密码是...你第一次叫我冰淇淋..."

他咳出的血珠坠入糖果盒，融化了内层藏着的底片——七年前运毒车驾驶座上的财阀秘书正在注射毒品。

追兵的脚步声逼近，檀健次将十字架按进她掌心："去老教堂...孩子们在等你..."他踉跄着走向车灯方向，白衬衫在夜色中绽成引路的幡。

江浸月摸到十字架内侧的刻痕：【当童声唱破谎言，我在追光处等你】。

雨滴砸在乐谱血字上，晕染出经纬度坐标——指向城南公墓第七区，小鑫的衣冠冢。

糖果盒夹层的老照片上，江浸月父亲与财阀董事长并肩而立，背后是MIC成团夜的舞台。

檀健次的病历从口袋滑落，诊断书日期与他植入定位芯片的时间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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