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纪元工程

后面附着几十张照片，展示着"李明"如何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真菌人的全过程。最后一张照片上，他站在一群同样被转化的人中间，所有人都面带安详微笑，背景赫然是仁爱医院的标志！

陈夜：妈的！

陈夜咒骂一声。这根本不是自然灵异事件，而是异控局进行的活体实验泄露导致的！

真菌人已经突破了赵刚的屏障。陈夜当机立断，将"影噬"和"血瞳"的力量同时激发到极限。黑影如潮水般涌出，所过之处真菌纷纷枯萎；同时血瞳射出的红光像激光般切割着真菌人的身体。

但这消耗太大了。陈夜感到两种灵异力量开始在他体内暴走，互相吞噬。右眼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视野完全变成血红色；胸口则像被冰锥刺入，每一次心跳都带来刺骨寒意。

赵刚：队长！你的眼睛！

赵刚惊恐地喊道。

陈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右眼恐怕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瞳"的本体。更糟的是，他感觉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影噬"正在尝试突破肉体束缚！

陈夜：找到...源头了...

陈夜咬牙指向地下室最深处的一扇小门。

陈夜：那里...有更强的波动...

赵刚二话不说，扛起几乎无法行走的陈夜冲向那扇门。真菌人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但被陈夜残留的灵异力量暂时阻挡。

小门上贴着生物危害标志，锁已经锈蚀。赵刚一脚踹开，里面是一个小型实验室，中央培养舱里漂浮着一颗足球大小的红色蘑菇，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

陈夜：毁了它！

陈夜艰难地说。

陈夜：那是...母体...

赵刚的影子凝聚成一把巨锤，狠狠砸向培养舱。玻璃碎裂，红色液体喷涌而出。那颗蘑菇暴露在空气中后立刻开始剧烈蠕动，发出高频尖叫。

陈夜用尽最后力气，右眼的血瞳射出一道凝实的红光，精准命中蘑菇核心。黑影随即扑上，将挣扎的母体撕成碎片。

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真菌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分解。墙壁上的菌斑也迅速褪色，变成普通霉斑。

赵刚：成功……了？

赵刚喘着粗气问。

陈夜无力地点头，同时感到体内的两种灵异力量因过度使用而暂时沉寂下来。代价是右眼永久性地变成了血瞳，左眼视力只剩下一半；而胸口处，他能感觉到"影噬"已经侵蚀到了心脏附近。

对讲机响起许言的声音：

许言：真菌人停止活动了。你们还好吗？

赵刚正要回答，陈夜突然注意到实验台下方还有一个完好的文件盒。他挣扎着爬过去，取出里面的文件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刚：怎么了？

赵刚问。

陈夜将文件塞进怀里：

陈夜：回去再说。先撤离这里。

当他们与苏灵、许言汇合时，医院已经开始自我坍塌。四人狼狈逃出，刚好看到整栋建筑像被无形大手揉捏般扭曲、下沉，最后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凹陷。

许言：灵异空间崩溃了。

许言"看"着那片空地。

许言：但...有什么东西逃出来了。

陈夜知道他说得对。在最后那份文件里，他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仁爱医院的实验只是"安乐工程"的一部分，同样的实验还在全国多个地点进行，包括...江城第一高中，他妹妹所在的学校。

返程的车上，没人说话。直到异控局大楼在望，陈夜才低声对三人说：

陈夜：今晚八点，老城区茶馆。带上我给的号码。

三人微不可察地点头。陈夜摸了下怀里的文件，其中最令他不安的不是实验内容，而是一张合影：年轻的杨国栋站在一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背景横幅上写着「新纪元工程启动会」，日期是十年前。

而照片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捧着实验记录本，赫然是年轻时的林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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