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斜斜照进东宫椒房殿,苏烬月倚在紫檀木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赤金护甲。窗外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窸窸窣窣。她抬眸望向铜镜,镜中女子眉眼含霜,凤冠上的东珠随着轻笑轻轻摇晃。
不过半日,整个京城都在传柳如烟与陌生书生私通的丑事。茶楼酒肆里,说书人拍着醒木,将昨夜椒房殿的"春色"描绘得活色生香;街头巷尾,妇人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猎奇与不屑。这桩丑闻,如同一把烈火,瞬间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太子名声烧得一干二净。
"砰!"雕花木门被重重踹开,太子满脸怒容冲了进来。他腰间的玉佩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苏烬月!"他几步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是不是你让人散播的谣言?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本殿的笑话!"
苏烬月被掐得面色涨红,却突然笑出声来。她伸手按住太子的手腕,腕间赤金护甲擦过对方手背,划出一道血痕:"殿下...您确定要现在杀了我?"她艰难地伸手,从袖中抽出半卷羊皮纸,"那这封密信...可就..."
太子瞳孔骤缩,猛地松开手。苏烬月跌坐在榻上,剧烈咳嗽着,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羊皮纸上,他与北疆使者密会的记录清晰可见,末尾还盖着独属于他的私印。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殿下!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柳如烟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被侍卫架着,拼命挣扎着往殿内扑。她看到太子的瞬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殿下,我真的没有...是苏烬月,她要害我!"
太子皱着眉头,听着这刺耳的哭喊声,心中的烦躁达到了顶点。"够了!"他怒喝一声,"你这贱人,做出这等丑事,还敢狡辩!来人,把她拖进来!"
柳如烟被粗鲁地扔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疼得她尖叫出声。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太子,声音里满是哀求:"殿下,您相信我...我对您一片真心啊..."
"真心?"太子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厌恶,"你败坏本殿名声,罪无可恕!来人,赐她白绫!"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爬向太子:"殿下...您不能这么对我...我为您..."话未说完,一块帕子突然捂住她的嘴,几个侍卫上前,粗暴地将她拖了出去。
苏烬月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轻声道:"这只是开始呢,殿下..."太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蝼蚁的罪臣之女,远比他想象中可怕得多。
深春的月光透过湘妃竹帘,在苏烬月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望着妆奁里沉甸甸的金累丝步摇,突然扯下凤冠,细碎的珍珠滚落满地,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前世在商学院研读的那些日夜突然涌上心头,数据模型与市场分析的公式,此刻竟比宫规礼制更让她觉得亲切。
"翠竹。"她唤来贴身丫鬟,将檀木匣推到桌前,鎏金锁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打开。"匣中堆满翡翠镯子与赤金护甲,最底层压着的,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南海明珠。
翠竹跪在地上,望着这满屋珠光宝气,眼眶通红:"小姐,这都是您的嫁妆......"
"从今日起,这些就是本钱。"苏烬月指尖划过温润的明珠,冰凉触感让她清醒,"你带着一半去绸缎庄,买下当季最滞销的素色绸料。再拿三成去黑市,寻两个身手好的女侍卫,记住,要签死契。剩下的......"她突然凑近丫鬟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三日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出现了一间名为"云锦阁"的铺子。门脸不大,却挂着江南绣娘亲手绣的飞凤旗。翠竹站在柜台后,望着堆满库房的素色绸缎发愁:"小姐,这些料子连胭脂铺的包装纸都不如,当真能......"
"能。"苏烬月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画出图样,"让绣娘在领口绣半朵忍冬,袖口缀三枚珍珠,下摆再用金线勾出流水纹。记住,每匹布只做两套衣裳,再放出风声——这是太子妃亲手设计的款式。"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贵女们本就对太子妃设计私通丑闻一事津津乐道,如今听说能穿上她亲手设计的衣裳,纷纷挤破头来云锦阁。第一日开张,十套素色衣裙被抢购一空,连柳家那位骄纵的三小姐都派人送来了定金。
与此同时,城郊的废弃庄子里,两个蒙着面的女子正在月下练剑。她们是翠竹从黑市买来的死士,一个叫青鸾,一个叫玄凰。苏烬月倚在廊下,看着剑穗划破月光,突然想起前世在商赛中带领团队突围的夜晚。那时她手握数据分析报告,此刻则攥着太子的密信,本质上,都是在与命运博弈。
三个月后,云锦阁开了第二家分店。苏烬月站在二楼雅间,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指尖轻轻敲击着檀木栏杆。青鸾递来账本,墨迹未干的数字让翠竹惊呼出声:"小姐,盈利已经翻了十倍!"
"不够。"苏烬月望着街对面新开的茶楼,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去收购城郊的茶园,再招些会说书的先生。记住,要专门讲太子府的故事——当然,是经过我们润色的版本。"
夜色渐深,东宫却灯火通明。太子将密信摔在苏烬月面前,信纸边角还带着云锦阁的金丝纹样:"你竟敢用本殿的丑闻赚钱?"
苏烬月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新制的碧螺春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殿下,这叫流量变现。"她轻笑一声,赤金护甲划过密信,"再说了,若不是这些银子,臣妾拿什么养着您的罪证呢?"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苏烬月望着太子铁青的脸,突然觉得这一局,她才刚刚落子。商海沉浮与宫廷权谋,本质上都是不见硝烟的战场,而她,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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