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雪粒打在太子府的琉璃瓦上,簌簌作响。苏烬月蜷缩在暖阁里,听着前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殷寐昙尖利的嗓音穿透重重帷幕:"萧景琰!你当真要躲我一辈子?"
她捏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自从西域使团进京,这样的闹剧已经持续了半月。太子为躲旧情人,整日泡在醉仙楼,而殷寐昙则带着舞姬日日闯府。前日甚至将太子最爱的钧窑瓷瓶砸了个粉碎。
"小姐,太子又从后门溜了。"翠竹掀开棉帘,带进一阵寒气,"那西域公主在府里放话,找不到人就一把火烧了园子。"
苏烬月望着窗棂上凝结的冰花,突然轻笑出声。她起身从檀木匣底抽出一叠银票,指尖划过烫金的纹路:"去请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明日在醉仙楼唱堂会。曲目...就选《负心汉陈世美》。"
第二日黄昏,醉仙楼前人头攒动。殷寐昙被戏台上的唱段吸引,带着侍卫闯入时,正看到"陈世美"被铡刀斩落头颅。台下宾客轰然叫好,她一眼瞥见二楼雅间里,太子正搂着歌姬喝酒。
"萧景琰!"她踩着满地瓜子壳冲上楼,银铃腰带撞翻了茶桌,"当年在月泉边,你说要带我回中原当太子妃!"太子脸色骤变,抓起酒壶泼向她的脸:"疯女人!本殿早就厌倦你了!"
苏烬月站在街角的绸缎庄二楼,看着这场闹剧。青鸾抱臂冷笑:"小姐这招借刀杀人,倒是妙。"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柳相的马车正朝着醉仙楼疾驰而来。
深夜的太子府格外寂静。苏烬月坐在书房,就着烛火翻看账本。门"吱呀"一声开了,浑身酒气的太子跌撞而入:"是不是你搞的鬼?柳相在朝堂参我行为不检,父皇大发雷霆!"
她不慌不忙合上账本:"殿下若是行得正,又怎会怕人说?"见他抬手欲打,立刻从袖中抽出密信,"不过是提醒殿下,别因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苏烬月脸色微变,这是玄凰发出的示警信号。太子还未反应过来,殷寐昙已破窗而入,弯刀直指他咽喉:"萧景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烬月退到墙角,看着两人缠斗。殷寐昙的刀招狠辣,太子虽会些功夫,却因醉酒反应迟缓。千钧一发之际,她抓起案头的铜镇纸砸向西域公主。"当啷"一声,弯刀偏了半寸,擦着太子耳畔飞过。
"你敢!"殷寐昙转身怒视。苏烬月举起密信,声音虽颤却坚定:"公主若杀了他,这封与北疆私通的密信,立刻就会送到陛下手中。"
僵持间,更鼓声惊破夜幕。殷寐昙突然收刀,银铃在寂静中发出清脆声响:"算你狠,苏烬月。不过这事,没完。"她转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瘫坐在地,望着苏烬月的眼神充满忌惮。她捡起地上的密信,抚平褶皱:"殿下还是少去青楼,多操心些正事。毕竟..."她轻笑,"我们的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夜戏悄然掩埋。苏烬月望着飘落的雪花,盘算着下一步棋——殷寐昙不会善罢甘休,而柳相,恐怕也在暗处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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