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在地面投下诡异的菱形光斑,我扯了扯过紧的领结,中世纪铠甲折射的寒光刺得眼眶有些发疼,胖子蹲在《蒙娜丽莎》真迹前啧啧称奇:"胖爷我算是知道为啥达芬奇要画这娘们了,你看她嘴角那抹笑,跟霍仙姑算计人的时一模一样。"
"安静,"解雨臣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来,"目标正在通过埃及馆。"
我们跟着旅游团挪到叙利馆走廊,闷油瓶突然按住我肩膀,三米外的《汉谟拉比法典》石柱背面,有道新鲜刮痕组成的天干地支图——那是二叔年轻时惯用的密码,我摸出手机佯装拍照,发现胖子的身影正映在展柜玻璃上,他手里捏着半截断掉的青铜钥匙。
"吴邪,三点钟方向“解雨臣突然提醒,穿酒红色西装的,拍卖师与我们擦肩而过,他袖口飘出的沉香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二十年前三叔书房的熏香配方。
当拍卖锤第三次落下时,胖子突然踹翻座椅,展台上揭开红绸的刹那,青铜树残枝在射灯下泛着熟悉的铜绿,枝桠间卡着的蛇眉铜鱼让我浑身血液凝固,2012年在长白山见过的纹路,此刻正在巴黎拍卖会的聚光灯下流转暗光。
"起拍价三百万欧元,“拍卖师话音未落,整个展厅突然陷入黑暗,防弹玻璃的碎裂声与女人的尖叫声,混杂着响起,我被人群撞到了墙角,后腰抵上个冰凉的金属物。
"别动",枪管顶着脊椎的瞬间,我听见胖子在黑暗里大喊:"你丫拿把玩具枪吓唬谁呢!"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和法语的咒骂应急灯亮起时,拍卖台已空空如也,只余下满地红绸碎片如同凝固的血泊。
圣米歇尔站台的瓷砖缝隙渗出阴冷湿气,胖子举着从纪念品店顺来的烛台抱怨:"资本主义社会就是抠门,地铁站连个灯都不舍得开全,"烛光摇曳中,闷油瓶突然抽出黑金古刀插进轨道缝隙,金属相击的火星照亮墙壁——十四世纪拉丁文祷词旁,赫然刻着巴蜀图语。
"这是张家人,六十年前留下的标记,"解雨臣轻抚过,青砖上的麒麟纹,"当年张大佛爷在欧洲..."
隧道深处传来地铁轰鸣,车头灯刺破黑暗的刹那,我们看清车厢里挤满,石膏像般脸色惨白的乘客,胖子刚要迈步,闷油瓶猛地拽住他背包带,列车从虚影中呼啸而过,车窗内的乘客全都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与拍卖师如出一辙的神秘微笑。
"海市蜃楼"?我摸着发烫的铜钱项链,"但为什么会出现,二十世纪初的老式地铁?"
黑瞎子的笑声突然从通风管传来,他倒挂着扔下个牛皮档案袋:"1937年巴黎世博会期间,有列载着考古学家,的地铁凭空消失,"档案里泛黄的照片上,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青铜门前,为首者背着的龙纹刀鞘与闷油瓶腰间的一模一样。
巴黎地下墓穴的骷髅墙绵延两公里,胖子拿手电扫过排列成心形的头骨:"法国佬还挺浪漫。"突然有具骷髅滚落脚边,空洞的眼窝里嵌着枚翡翠扳指——那是二月红唱戏时戴的行头。
"小心机关,"解雨臣话音未落,整面骨墙突然翻转,数百具骸骨,如多米诺骨牌般倾泻而下,我们跌进个布满青苔的,罗马式蓄水池,水面漂浮着明代青花瓷片,池底沉着台德军制式的电报机。
闷油瓶潜入水中捞起个青铜匣,莲花纹锁孔正与胖子顺来的钥匙吻合,开启瞬间,池水突然形成漩涡,将我们卷进暗流,当我从塞纳河爬上岸时,发现青铜匣里的羊皮卷上,用朱砂画着云顶天宫的平面图。
"事情变得有趣了,“黑瞎子拧着湿透的衬衫出现,他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这位陈教授说,三十年前他在西沙见过同样的图纸。"
巴黎圣母院钟楼传来十二声闷响,我趴在屋顶用望远镜监视着河畔仓库,解雨臣假扮的清洁工正把,微型追踪器粘在集装箱上,他耳麦里突然传来胖子的怪叫:"卧槽这法国娘们劲真大!"
香榭丽舍大街的露天咖啡馆里,胖子正被个红发女郎按在座位上,“她说你偷了她的怀表。"混在游客中的闷油瓶用德语说道,指尖银光闪过,女郎后颈露出个凤凰纹身——那是汪家人培养死士的标记。
追逐战爆发在凯旋门环形车道,黑瞎子骑着偷来的哈雷撞飞杀手摩托,后视镜里,对方撕开衬衫露出满背的穷奇刺青,我抓着车架大喊:"是张家外戚的叛徒!"
子弹擦过油箱的瞬间,我们冲进巴黎春天百货,胖子撞翻香水柜台,古龙水和催泪瓦斯混合成诡异烟雾,当警笛声响彻街道时,黑瞎子正把杀手捆在,埃菲尔铁塔的电梯井里,塔尖月光照亮他腕间忽明忽暗的青铜铃铛。
尾声 雨夜归程
戴高乐机场的候机厅播放着,我们的通缉令撤销新闻,胖子嚼着鹅肝酱面包嘟囔:"法国警方效率还挺高,"闷油瓶望着停机坪若有所思,他口袋里装着从青铜匣取出的陨玉碎片,表面蚀刻着星图与青铜门浮雕。
"这不是结束,"解雨臣递来杯黑咖啡,"陈教授破译了羊皮卷背面的诗——'当马赛曲遇见广陵散,九龙抬棺自海底现'。"
飞机冲破云层时,我翻开从拍卖会顺走的图录,最后一页的赞助商名单上,"环球矿业集团"的标志里藏着个变形后的"它"字符号。舷窗外雷暴翻涌,仿佛有无数青铜锁链在云层深处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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