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标本盒里的花期密码
暴雨稍歇的黎明,技术队在灯塔标本盒的夹层里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毒舌兰标本的花茎中藏着一根金属丝,上面缠绕着1983年的电影票根——票根背面用毒舌兰汁液绘制着花期图谱,每朵花开的日期对应着十二年前投毒案的案发时间,而第7朵花被划上了血红的叉,正是许巍殉职的7月14日。
“毒舌兰每年10月开花,花期十二天,”王法医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十二年前投毒案的发案间隔,正好和花期吻合。凶手在按照毒舌兰的开花周期作案。”
林薇指着图谱末端的未开花苞:“最后一个花苞标注的日期是今天——8月15日。”她突然停顿,翻出手机里的日历,“今天是临海市美术馆建馆日,晚上有年度慈善晚宴,出席者包括所有‘收藏家’群体的公开成员。”
(二)齿轮暗格里的残缺姓氏
陈默用紫外线灯照射灯塔暗格底部的刻字,“王”姓偏旁的笔画间显露出微弱的荧光痕迹。技术队通过光谱分析,还原出被凿掉的部分——那不是单个字,而是一个复姓:“王孙”。
“王孙景明,”林薇在户籍系统中检索,“1983年颜料厂临时工,籍贯显示为南洋,1984年突然注销户籍,从此查无此人。”她放大屏幕上的模糊照片,“看他袖口的笑脸刺青,和周明远身上的血痕完全一致,只是刺青中心多了一朵毒舌兰。”
陈默的目光落在父亲日志的撕口处,残留的紫色花粉经鉴定正是毒舌兰的变种,具有强烈的神经毒性,与十二年前投毒案的毒素相比,缺少了关键的中和剂成分。
“王孙景明当年没有掌握完整的毒素配方,”陈默拿起那枚刻有父亲名字的齿轮,“他需要许志国的专业知识来改良毒素,所以才用孩子中毒做要挟。”
(三)未寄出的举报信与缺失的页码
技术队在灯塔暗格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个用蜡封的铁皮盒,里面正是陈建军1983年未寄出的举报信。信纸边缘有明显的撕扯痕迹,最后一页缺失,残留的文字写着:
“……王孙景明说他儿子天生对毒舌兰免疫,还说这是‘神的恩赐’……他在灯塔地下室培育变种毒舌兰,用颜料厂的废水做实验……许志国被逼着改良毒素,否则就杀了他儿子许巍……”
缺失的页码上本该记录着变种毒舌兰的培育地点,但被人用毒舌兰汁液腐蚀掉了。林薇突然想起许国安磁带里的话:“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说,陈默欠他一个‘完整的作品’。”现在看来,“完整的作品”指的是王孙景明未完成的毒素配方,而“夜枭”正在替父完成这个“艺术”。
(四)美术馆晚宴的圆周陷阱
傍晚六点,临海市美术馆的慈善晚宴正在进行。陈默和林薇穿着便装混在宾客中,目光警惕地扫过在场的“收藏家”——他们大多是艺术品投资人或文物修复专家,其中一位叫“马国梁”的古董商,袖口露出的手表正是许巍殉职时戴的同款。
“马国梁,1983年在颜料厂附近开过化工原料店,”林薇低声汇报,“数据库显示他和王孙景明有三次不明交易记录。”
陈默的目光落在宴会厅中央的旋转展台,上面陈列着十二件与“暗影”系列案件相关的仿制品,每件展品旁都插着一枚银质徽章。当展台转到第七件展品时,灯光突然变成普鲁士蓝色,与灯塔穹顶的光束如出一辙。
“注意徽章的排列!”陈默突然抓住林薇的手腕,“它们组成的是阿波罗尼斯圆,圆心就在展台中心!”
话音未落,展台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十二枚徽章同时亮起红光,对应灯塔穹顶的十二个红点。马国梁突然捂住喉咙,倒在第七枚徽章前,嘴角溢出紫黑色泡沫——和1983年“阿明”中毒的症状一模一样。
“毒素是改良版的毒舌兰碱,”王法医在对讲机里急促汇报,“但这一次,没有缺少中和剂,毒性比十二年前强十倍!”
(五)毒舌兰免疫者的自白
陈默冲向展台中心,那里弹出一个金属匣子,匣子里没有毒药,只有一段循环播放的视频:
画面里是“夜枭”的工作间,他摘下连帽衫的帽子,露出一张与陈默记忆中某张照片高度相似的脸——那是王孙景明年轻时的翻版,只是左眼下方多了一道齿轮状的疤痕。
“陈默队长,恭喜你看到了‘完整的作品’,”他的声音没有经过变声处理,带着一种病态的平静,“我父亲当年培育的变种毒舌兰,只在我体内产生了抗体,却让他自己死在了未完成的毒素里。”
视频里,他举起一枚刻着“APOLLO”的徽章:“十二年前的投毒案,是我替父完成的‘艺术首秀’,可惜被你和许巍打断了。现在,我要用你们父辈的罪孽,画完这个圆。”
他突然贴近镜头,左眼的疤痕在灯光下扭曲成笑脸:“你父亲看到了我父亲的眼睛,所以他必须变成齿轮;许巍知道了真相,所以他必须成为祭品;而你,陈默,需要完成最后一步——把这枚徽章插进阿波罗尼斯圆的圆心。”
视频结束,金属匣子里弹出最后一枚徽章,徽章背面刻着陈默父亲的名字:“陈建军”。
(六)未闭合的圆心与毒舌兰的终花期
宴会厅陷入恐慌,林薇扶着中毒的马国梁,对陈默大喊:“他说‘毒舌兰只在他体内产生抗体’,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中毒的孩子‘阿明’?”
陈默握着刻有父亲名字的徽章,想起灯塔照片里那个拿着毒舌兰的男孩。所有线索终于闭合:王孙景明用儿子“阿明”做人体实验,却意外让他产生了抗体;十二年前,“阿明”化名“APOLLO”制造投毒案,许巍追查时发现了他的身份,被他灭口;如今,他以“夜枭”之名归来,要在阿波罗尼斯圆的圆心,用陈默父亲的徽章完成最后的仪式。
“他要的不是杀人,是证明自己的‘神性’,”陈默走向展台中心,“他认为自己是毒舌兰选中的‘阿波罗’,而我们都是他艺术里的齿轮。”
当他将徽章插入圆心的瞬间,展台突然下沉,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培养舱,里面浸泡着完整的毒舌兰植株,根系缠绕着十二枚银质徽章,而培养舱底部,沉着半张腐烂的人脸——正是十二年前“自焚”的投毒案凶手。
“他没有死,”林薇的声音颤抖,“他一直用培养舱维持生命,等着儿子完成‘作品’。”
培养舱的屏幕亮起,显示着毒素扩散的倒计时。陈默看着舱内的毒舌兰,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话:“王孙景明说他儿子天生对毒舌兰免疫。”
“免疫的不是毒舌兰,是他父亲改良后的毒素!”陈默抓起旁边的解剖刀,划破自己的手臂,将血液滴在培养舱的锁孔上——他的血型与父亲相同,而父亲当年可能也接触过毒舌兰,血液中或许含有微弱的抗体。
锁孔发出“滴”的一声,培养舱缓缓打开。毒舌兰的花瓣在空气中迅速枯萎,露出里面包裹的第十二枚徽章,徽章上刻着一个完整的笑脸,而笑脸的中心,是许巍警徽的形状。
当特警冲入密室时,“夜枭”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培养舱里彻底枯萎的毒舌兰和第十二枚徽章。陈默握着那枚刻有许巍警徽的徽章,想起灯塔穹顶那道未闭合的圆周——现在,它终于被许巍的信仰闭合了。
林薇递来一份最新的DNA报告:“培养舱里的人脸确认是王孙景明,而‘夜枭’留在新月巷的毛发,与他有99.9%的父子关系。但数据库里没有‘夜枭’的身份信息,他就像从未存在过。”
陈默看着徽章上许巍的警徽图案,突然明白“夜枭”的真正目的不是复仇,而是解构——解构父辈的罪恶,解构法律的边界,解构善与恶的定义。他用十二年的时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齿轮,在黑暗中推动着命运的圆周。
暴雨再次席卷临海市,冲刷着美术馆的玻璃幕墙。陈默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灯光在雨水中扭曲成无数个笑脸,想起“夜枭”视频里的最后一句话:
“陈默队长,当你闭合这个圆时,有没有发现——你自己,也成了齿轮的一部分?”
手中的徽章突然发烫,仿佛许巍的体温从未散去。陈默知道,“夜枭”还在暗处看着,而这场关于齿轮与圆周的游戏,或许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终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锈蚀的警徽,继续在黑暗中转动,直到下一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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