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追踪凶手

“警察？”罗砚成一愣，还来不及再问，两名警官已经应声而入。

“你好！请问你就是罗砚成吗？”年长的一位看着罗砚成问道。

“是，我就是。”罗砚成早已经忙不迭地站了起来，赶忙点头应道。

“我们刑警支队的，这是证件。”年长的警官边说，边亮出了证件。

“刑警？”罗砚成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匆匆扫了两人的证件，连忙说道，“陈警官，冯警官，两位快请坐吧！”

三人在沙发上落座，陈曦已经泡了茶端上了，随即退了出去。

“两位是为了许悠然和魏岭生被绑架胁迫的事情吗？”罗砚成看着年长的陈警官问道，“我跟许悠然的父母刚通过电话，他们刚刚报案。你们怎么……怎么这么快已经……”他迟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再说下去。他实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警察怎么会如此神速地从天而降。

“魏岭生？绑架？”两个警官差不多同时瞪大了眼睛，陈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诧异地说道，“我们是为今早发生的一桩杀人案而来，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你说的被绑架，是怎么回事？魏岭生与杀人案的疑凶樊江龙有某些联系，正是我们要调查的对象。”

“什么？杀人案？老魏跟……跟凶手有关联？！”罗砚成瞠目结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聚赌的四个人中，三人被杀，一人潜逃，”年轻的冯警官开口说道，“凶手手段狠辣，三名被害者都是被一刀毙命，”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只是凶手显然并不知道，这家地下赌场，大概是为了方便作弊，天花板上安装了多个高清摄像头。所以整个凶案过程都被记录下来，凶手的容貌也清晰可见。”

“看到凶手了！是谁？！他跟老魏又有什么关系？！”罗砚成惊声叫道。

“尽管从录像里看到，他在出门是刻意擦拭了门把手，但是现场还是提取到了他指纹，”陈警官皱了皱眉头说道，“通过赌场老板的指认和我们系统里的比对，确定他是樊江龙，有过前科，服过刑。我们已经调取了相关资料，他与魏岭生当年因同一起案件入狱，在同一座监狱服刑。樊江龙当时是首犯，而魏岭生因检举有功被减刑，服刑一年即出狱。”

罗砚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忽然隐隐地意识到了樊江龙是谁。当时的首犯，那无疑就是那个团伙的老大，那么，他正是当年残害雪轻的凶手！

“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我要宰了他！”罗砚成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双眼已经被仇恨的怒火烧得通红。

“你认识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罗砚成的陈警官，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现在，请你先仔细回答我三个问题，一切细节都不要遗漏。第一，魏岭生今天上午，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第二，你说的那个许悠然是谁？跟你、魏岭生，还有樊江龙，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第三，你说的绑架，是怎么回事儿？”

罗砚成攥起拳头的手，因极度的仇恨和愤怒而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好！”他深深点了点头，这一个“好”字说得有些费力，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般。

此刻，在省二院急诊科焦虑地徘徊着的许巍夫妇，刚刚打１１０报过警，正等着警察前来。

“怎么办啊？悠然现在在哪儿啊？”何清仪脸色惨白，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警察就快来了，警察会有办法找到她的，”许巍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慌乱，挎着妻子的胳膊，尽力安慰她道，“老魏一定跟她在一起呢，老魏一定会保护她的。”

“只怕老魏已经自身难保了！他还哪里能护得了悠然啊！”何清仪焦急地说道。

“他们一定是拿悠然来胁迫老魏向罗砚成要钱！”许巍惶惶不安地说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一辆１１０警车缓缓驶进了省二院的大门，在急诊科门口停了下来。

许巍和何清仪急忙奔下台阶迎了过去。

在罗砚成的办公室里，当罗砚成大致叙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时，陈警官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樊江龙太自负和狂妄了，他没有想到天花板上藏有摄像头，当然也就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地锁定他，”陈警官深深地看了罗砚成一眼，“你放心，他跑不了的。今天早上他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显示，魏岭生的车当时在省二院的停车场。我们已经有人过去了调查取证了。另外，我过来找你的时候，另一组人正在通过卫星定位，锁定他们的位置。”

“太好了！请你们一定要抓住樊江龙！救出老魏和悠然！”罗砚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宰了他！我要让悠然亲眼看着我宰了他！看着我给她报仇！”

“让许悠然亲眼看着？什么意思？”陈警官楞了一下，随即目光犀利地看着罗砚成问道。

“哦……我刚才跟你说过，许悠然移植了路雪轻的心脏，”罗砚成自知失言，急忙遮掩道，“我的意思，是……是说……让悠然替雪轻看着……”

“好了，气话就先不用说了。我们马上向上级汇报，将这两起案件并案处理，”他站了起来，看着罗砚成说道，“请你跟我回局里一趟，做详细的笔录。另外我们需要你跟魏岭生通话，拖延时间，稳住樊江龙，配合我们抓捕和营救的行动。”沉吟了一下，他又继续问道，“给魏岭生那个账户上打款了吗？”

“好！我全力配合你们！”罗砚成也跟着站了起来，连忙说道，“我没有通知停止打款，因为我想，如果绑匪完全见不到钱的话，会对老魏和悠然很不利。”

“对，继续打款，不要让绑匪起疑。”陈警官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同时又回过头对年轻的冯警官说道，“联系１１０那边，请今天出警的人尽快把许悠然的父母送到咱们局里，还有一些问题需要问问他们。另外，立刻联系上他们，请他们继续给女儿的手机打电话或是发信息，尽量不要让绑匪感觉到异常。”

“明白！”冯警官一边点头应着，一边拿起了手机。

罗砚成紧跟在两人之后，一行三人快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已经聚了不少人。罗砚成把陈曦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在众多员工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跟着两个警察上了警车。

李芳菲也挤在一堆人中，惊惶不安地看着神色凝重的罗砚成跟着两个警察登车而去。等警车刚一开走，她就忙不迭地掏出电话打给了程欣语。

“欣语啊，不好啦！”电话刚一接通，李芳菲就忙不迭地嚷嚷道，“砚成被警察抓走啦！”

“嫂子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呢？！”电话那一头的程欣语，愣了一下之后，有点儿恼怒地说道。

“哎呀！不是玩笑！是砚成！刚刚被警察抓走了！我看着他上的警车！”李芳菲大声说道。

警车开出去没多远，罗砚成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

“砚成，你是怎么回事儿？”电话里，程欣语着急地问道，“我刚下手术，就接到李芳菲的电话，说你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我被警察抓走了？别听她胡咧咧！要是抓走了我现在还能接你电话？”罗砚成恼火地说道，“欣语，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细说，老魏和许悠然可能被绑架了！许巍两口子刚才在你们医院急诊科门口，才报的案。你这会儿过去看看他们还在那儿不。”

“什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程欣语惊声叫到。

“回头跟你细说吧，你先给许巍打个电话。”罗砚成匆忙说道。

“好好好，我赶紧问问他！”程欣语说着，挂断了电话。

这一天的中午，就在警方紧锣密鼓地追踪和准备抓捕的时候，魏岭生的车正奔驰在通往洛阳方向的高速公路上，再有半个多小时就将离开陕西省界。魏岭生的心里无比的清楚，樊江龙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是希望尽快离开本省，一旦进入邻省，那么即使陕西警方已经破案，那跨省的协作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樊江龙尽管自大，认为警方无法在短时间内破案，但他也在尽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此刻的魏岭生焦虑万分，但却毫无办法。一路上，他不停地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许悠然。她一直没有苏醒，这让他的异常的焦急和不安，可是此刻，他又怕她醒来。如果她突然清醒过来，面对眼前这种状况，将会受到多大的惊吓可想而知。如果她惊叫和挣扎，那将会刺激樊江龙做出伤害她的举动。现在，无论是他还是她，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老魏，罗砚成对你够意思啊。”樊江龙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是。”魏岭生闷声应道，“他刚才不是几次打电话说，正在尽力凑嘛”。

“还真是，这一笔一笔硬给你凑呢，”樊江龙一边翻看着魏岭生的手机短信，一边阴沉地笑了一声，“已经六十五万了，虽然他没有按我的要求在中午之前把钱都打过来，不过我还是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了。”

魏岭生开着车，没有吭声。

“别这么没精打采嘛，老魏，”樊江龙笑了起来，“这样吧，我的账户只怕不安全了，你留下十万，把其他的都转进石头的账户，什么时候钱到齐了，什么时候咱们分道扬镳。”

“我留十万？为什么？”魏岭生一愣，惊诧地问道。

“我从来不吃独食，必须给你留点儿钱呐，总得有个辛苦费嘛，”樊江龙的脸上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别问那么多了，我可是个好人，只拿钱，不伤人，而且我对你还真是仁至义尽。”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也算是够有耐心的了，你看许悠然那个啰嗦的妈，我刚都拿她女儿手机给她回过短信了，她还没完没了地问。”

魏岭生没有说话，瞥了一样后视镜，但是并没有看见坐在自己正后方的樊江龙的脸。

“你们看看，老魏记仇了，都不叫大哥了，”樊江龙对金牛和石头说着，又在后面拍了拍魏岭生的肩膀，“你放心，我并不希望把这丫头扣得时间太长，我只想弄点儿钱，也不想多惹麻烦。”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你只要记着，不要报警，也不能让他们报警。只要做到这一点，咱们从此相安无事。”

“你只要不伤害悠然，我们不会报警的，我们只求一个平安。”魏岭生低声说道。

“对了嘛，这就是聪明人！”樊江龙笑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如果你们报警，那位程医生，会是第一个遭到报复的人，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这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停了停，他又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想想，报警对你可也没什么好处。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正在送一个杀人犯出逃！如果报了警，这包庇窝藏的罪名你也甩不掉。别说什么你是被胁迫的，到时候我们三个一口咬定你参与绑架分赃，那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那十万块钱，可不是白给你留的。”

魏岭生的心里猛然一紧，他不能确定樊江龙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这足以让他真的不敢报警。他也明白了樊江龙突然决定并不把钱全部转走的原因，如此阴毒，真是心如蛇蝎。

“狗杂种！”他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左后方的一辆越野车突然加速超越了他们，并且试图变道。

两辆车不轻不重地剐蹭了一下之后，魏岭生的车被逼停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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