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凡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蔡宝宝和痞子探则缓缓走在最后面。蔡宝宝凑近痞子探,压低声音将昨天晚上挖无名坟和烧掉戏服的事情娓娓道来。痞子探听着,脸色愈发沉重,那原本轻松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我看尸体大腿骨并没有断裂,这个慕卿也没受伤呀。”蔡宝宝和痞子探在长廊下停住脚步。“而且我查过村里的人,他们说那座坟以前没有出现在那里,是 2000 左右才出现的。慕卿没有死在村里呢,她可能离开了。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那个死掉的人是慕卿呢。”蔡宝宝边说着边取出那张照片晃了晃。两人边说边走到了大门口,停下了脚步。“我就觉得蔡家都是中医,治病救人不可能那么心狠要害一个唱戏的。”
她正准备将照片收起来,痞子探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挑了挑眉说道:“那你就没想过那个无名坟里的人可能不是慕卿而是……”痞子探欲言又止,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蔡宝宝眨了眨眼睛,突然紧紧皱眉,满脸不可置信:“你是说那个无名坟埋里的是蔡振中?”
“不可能!蔡振中是蔡家人,他死了也应该埋进蔡家祖坟……”蔡宝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调查到的信息——蔡振中被赶出蔡家,甚至连姓名都被划去,这样的他,死了又怎会被葬在蔡家祖坟呢?
“你发现的手链是你们蔡家人独有的,也就是说蔡振中死亡的时候被拖进土坑埋起来,可是手链又不是很深,证明他曾经在土坑醒过来过,他发现自己被埋了可能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手链才会脱落,日子久了,加上长年雨水冲刷,无名坟也没人修葺,导致手链就从泥土里出来了。”痞子探说得振振有词,“你说无名坟在 2000 前没有,那也就是蔡振中活到了两千年前,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了,或者进入了假死状态被别人匆忙下葬。”
“是这样吗?”蔡宝宝听了有些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为蔡振中和慕卿都死在了六十年前,没想到蔡振中竟一直活着。可他是被家族祛除的人,他会生活在哪里?为什么死后又会被匆忙埋进山上?这一个个问题如乱麻般缠绕在蔡宝宝心头,愁容满面的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而能解开这团乱麻、解答所有问题的人,似乎只有奶奶了。蔡宝宝深吸一口气,决定利用警察的身份,去探寻奶奶口中的真相。
蔡宝宝来到佛堂,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奶奶正虔诚地跪在地上祈祷着,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单薄。
“奶奶,我有事情问你。”蔡宝宝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开口,打破了佛堂的宁静。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奶奶的反应出乎蔡宝宝意料,她没有丝毫惊讶,缓缓转过身来。满头的白发在光线下格外刺眼,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让她显得无比苍老憔悴。
奶奶慢慢坐了下来,用一种沧桑的语调悠悠开口:“六十年前,在静默村,咱们蔡家因长年行医而声名远扬。那时,老太太过寿宴,便邀请了草台班子来唱戏。戏班子里有个名角叫慕卿,那可是个唇红齿白的人儿,一出场就特别受欢迎。当时蔡家有两个儿子,长子蔡振中,次子是你爷爷蔡振华。蔡振中陪着奶奶去看戏,就这么和慕卿相识了,两人一来二去,情愫暗生。本来戏班子只打算待半个月,可不知为何,慕卿带着班子一留就是一年多,后来大家才知道,他俩之间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管在哪个年代,流言蜚语都像刀子一样能伤人,蔡家自然容不得这种事,就强迫慕卿和戏班子离开静默村。可谁能想到,这个慕卿居然去而复返,还秘密地留在了村里……她甚至想带着蔡振中私奔,不过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等待他们的是残酷至极的惩罚。慕卿被打断双腿后扔出了村子,还被下了禁令,从此不准再踏入静默村半步。”
“那蔡振中呢?”蔡宝宝迫不及待地追问,眼中满是急切。
奶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蔡振中被关起来了,就在后院靠近厨房的那个房间。那屋子没有窗户,也没有床和被子,更不准任何人跟他说话,每天只送一顿饭。刚开始的时候,蔡振中还生龙活虎的,天天吵着要离开。可时间一长,他的精神就开始出问题了,慢慢地,整个人就疯了。再后来,就再也没人提起蔡振中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在世上存在过一样。”
“他是在 2000 年十月份死的,因为他犯下了大错,被家族除名,不能埋进蔡家祖坟,只能随便挖个坑把他埋了。”
蔡宝宝听后,瞪大了眼睛望着奶奶,眼里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蔡振中当时没死!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你们都没有查看他吗?”
奶奶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说道:“没有,当时大家都说他有病,都怕被传染,所以他死的时候,根本没人去查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这残酷的真相,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蔡宝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慕卿呢?她是死是活?”蔡宝宝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几乎能够想象到一个女人失去爱人,又被残忍地打断双腿并赶出去是何等凄惨的场景。那画面如同冰冷的利爪,紧紧揪住她的心。
奶奶犹豫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缓缓说道:“他死了。被打断腿的当天晚上,就像一个决绝的幽灵般又出现在村里的戏台子上。在那戏台之上,他拿起唱戏用的剑,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血溅三尺。那戏台仿佛成了生命最后的舞台,用死亡演绎了一场最惨烈的戏。”奶奶的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那血腥的一幕又在眼前重现。蔡宝宝的心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一阵寒意从脊梁骨蔓延开来。
“自从慕卿死后,蔡家就仿佛被浓重的阴霾笼罩,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蔡家一直以来大部分都是双生子,可慕卿死时那满腔的怨恨化作了诅咒,他要蔡家双生必有一死,让蔡家也尝尝那锥心刺骨的疼痛。我生下七子,只活了五个,夭折了一对双生子。你大伯母生下了蔡龙和蔡虎,这本该是件喜事,然而,可怕的诅咒却如影随形,蔡龙在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其他家族成员也未能幸免,都有孩子相继离世,整个蔡家沉浸在无尽的悲痛和恐惧之中。”
“直到……”
蔡宝宝急不可耐,眼睛睁得大大的,追问道:“什么?”
“直到你们出生。你哥哥当时情况危急,命悬一线,蔡家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医生都来为他把脉,可他们都无奈地摇头,说他活不了了。但你哥哥就像有上天庇佑一样,偏偏顽强地活了下去。从那以后,蔡家再诞下双生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死亡的情况。我们都以为这场噩梦般的诅咒终于结束了。随着蔡高才逐渐长大,你爷爷却发现他长得很像自己的哥哥蔡振中,也许是害怕往事重现,害怕那诅咒再次降临,所以很少让蔡云南你哥哥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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