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绽时,黑水城外的沙丘已染上血色。沙俄铁骑踏碎戈壁砾石,火炮轰鸣震得鹰峰山巅积雪簌簌坠落。
守城的哈萨克勇士阿依达尔握紧了嵌银的马刀,刀刃映出城外密密麻麻的蓝制服与钢枪——这是沙俄第三次攻城,他们带来了比前两波更凶猛的攻势。
"他们的炮车是铁乌龟!"城墙上,年迈的萨满祭司吐尔逊用枯枝在沙地上画着敌军阵型,"上次我们用骆驼群冲乱了阵脚,这次得换法子。"
哈萨克人擅长游击,但面对重炮与列阵步兵,单凭骑射已显吃力。
城内粮草只剩三日,而援军迟迟未至。
"听!地底下有动静!"
少女巴哈尔突然俯身贴地,耳朵捕捉到细微震颤。
她是部落里最敏锐的"地听者"。
众人屏息,果然,远处沙层开始蠕动,仿佛有千军在地下奔涌。
"是维吾尔兄弟!"阿依达尔认出这熟悉的战术。
西南方向的黄沙谷腾起尘雾,数百名维吾尔战士从地道口跃出,手持淬毒的短刀与火油罐。
他们如沙鼠般穿梭在俄军后方,专挑辎重车队与炮兵下手。
俄军阵列顿时混乱,枪声与喊杀声交织成一片。
与此同时,鹰峰山脊传来号角长鸣。
蒙古骑兵的银鳞甲在阳光下粼粼闪光,像一道钢铁洪流俯冲而下。
领头的汗王巴特尔高举狼牙旗,马蹄踏碎冻土,直取俄军指挥官所在的将旗。
沙俄枪兵慌忙列阵射击,但蒙古马匹训练有素,骑兵们在箭雨中忽左忽右,箭矢如暴雨倾泻敌阵。
三族联军突然从三个方向撕开敌军战线,但俄军毕竟训练精良。
中将伊万诺夫迅速调整部署,将火炮集中轰击鹰峰山侧的蒙古骑兵。
爆炸掀起的碎石掩埋了数十骑,巴特尔胯下的白鬃马也中弹嘶鸣。
汗王却纹丝不动,长刀一挥,残部继续冲锋。
"不能让火炮再开!"
阿依达尔瞥见俄军炮兵正重新装填弹药,他摘下腰间牛角号吹响集结令。
哈萨克骑射手纷纷下马,以沙丘为掩护,箭雨精准射向炮手。
巴哈尔带领十名勇士潜入炮车阵,将火油罐塞入炮膛——轰然巨响中,三门火炮炸成废铁。
正午时分,战场陷入僵持。
俄军依托残存的炮火与工事固守,联军伤亡过半却无人退却。
维吾尔长老阿布都拉提议:"他们的补给线在东北方向,夜袭断粮,必乱军心!"
夜色降临,联军悄然分兵。
哈萨克人熟悉戈壁星象,引路穿越暗沙;蒙古骑兵衔枚疾走,马蹄裹毡;维吾尔战士则带着地道工具,悄然逼近俄军粮仓所在的"月牙谷"。
月光下,沙俄哨兵的身影被黑影逐个吞没。
当粮仓火光亮起时,俄军营地炸开了锅。
俄军第四天发起了疯狂反扑。
伊万诺夫意识到粮草被断后,决定孤注一掷强攻黑水城。
沙俄士兵踩着同伴尸体冲锋,子弹将城墙凿出蜂窝般的孔洞。
城内最后的水源——月牙井已被炮火摧毁,哈萨克妇孺用皮囊传递仅存的清水,每滴水都带着血汗咸涩。
"不能再守了!"阿依达尔望着城墙上堆叠的尸骸,咬牙下令,"引他们进'鬼裂谷'!"
那是传说中连通地脉的险地,两侧峭壁如刀削,谷底布满流沙陷阱。
哈萨克人故意在城西留下缺口,佯装溃败,诱俄军深入。
伊万诺夫果然中计,率领残部追击。
当最后一支蓝制服踏入谷口时,峭壁上的维吾尔人推下巨石,堵住入口。
蒙古骑兵从谷尾杀出,三面合围。流沙吞噬战马,俄军陷入绝境。
但伊万诺夫竟命士兵挖沙填谷,试图突围。
"用火!"
巴特尔下令点燃提前埋入谷底的火油。
烈焰顺着地脉窜烧,俄军哀嚎声震彻山谷。
残存的沙俄兵终于溃逃,联军紧追不舍,直至将他们逼入"冰裂湖"——湖面看似坚实,实则暗藏冰缝。
冰裂湖之战成了扭转战局的转折点。
溃败的俄军在冰面狂奔,却突然陷入裂缝。
湖水浸透军服,冻僵的手指再握不住枪械。
联军趁机发起总攻,哈萨克人的冰镐凿碎冰面,蒙古骑兵在湖岸射箭压制,维吾尔战士则用钩索攀冰收割落水者。
伊万诺夫在最后一刻举枪自尽,将旗沉入湖底。
联军缴获的军令文件中,赫然写着沙俄下一步计划:侵占草原之城,控制商路咽喉。
各族首领在冰湖畔歃血为盟,决定联合守卫下一要塞。
风云草原之城是西北商路的枢纽,城墙由千年夯土筑成,城门镶嵌着各族图腾。
蒙古、哈萨克、维吾尔、柯尔克孜等部落在此集结,连远在雪岭的羌人部落也派来鹰战士助阵。
城墙上,各族旗帜交错飘扬,箭垛间架起火炮——这是他们从沙俄缴获后,由维吾尔工匠改良的"双膛炮"。
沙俄新任指挥官列昂尼德带来了更庞大的军团,包括哥萨克骑兵与新型装甲列车。
攻城前夜,联军在城外布置了"死亡矩阵":第一道是淬毒的荆棘阵,第二道是陷马坑与地雷,第三道是维吾尔人挖掘的迂回地道。
萨满祭司吐尔逊在城头做法,将各族勇士的血与圣水混合,洒在防御工事上。
"让土地记住我们的魂!"
黎明之战极为惨烈。
装甲列车碾碎荆棘,却陷入地雷炸出的巨坑;哥萨克骑兵冲过陷阱,又遭蒙古弩手的箭雨洗礼。
当俄军终于逼近城墙时,城门突然大开——羌人鹰战士从空中俯冲,投掷燃烧的油罐;哈萨克骑射手从地道杀出,切断俄军后路。
城墙上,双膛炮喷出烈焰,将冲锋队列炸成碎片。
沙俄的第十次攻城惨败后,列昂尼德使用了阴狠的"焦土战术"。他们焚烧草原,毒害水源,企图困死守城军民。
城内粮草耗尽,战马啃食枯草,孩童因缺水肿胀。但各族从未屈服。
"挖地百尺,必有水脉!"
维吾尔长老带领众人掘井,终于在城南找到暗泉。
蒙古汗王巴特尔率残骑出城诱敌,故意示弱,引俄军追击至"风刃谷"。
当俄军踏入谷口,哈萨克人用羊皮风箱引动地脉气流,霎时狂风卷起砂砾,如刀割面。
俄军视线受阻,蒙古骑兵趁机返杀,箭镞射穿朦胧沙尘。
与此同时,羌人鹰战士发现俄军弹药库的弱点——他们用山羊毛裹住火种,从高空投掷引爆。
弹药库的爆炸撼动整片草原,俄军士气彻底瓦解。
决战之日,天际线涌来罕见的黑沙暴。联军与残存的俄军皆被困于漫天风沙中,视线不及三尺。
各族勇士却借此天赐良机,展开贴身厮杀。
哈萨克人的弯刀在沙雾中闪烁寒光,维吾尔匕首专取咽喉,蒙古骑兵用马臀撞击敌阵。
沙暴成了战场迷雾,却让熟悉地形的西北儿女如鱼得水。
当风沙渐息时,草原上只剩零星蓝制服残骸。
各族首领在血染的图腾旗下相拥而泣,孩童捧出最后的水壶,洒向大地祭奠英魂。
沙俄的西侵铁蹄终被西北各族用血肉与智慧阻于戈壁之外。
草原之城重建时,各族工匠将缴获的钢炮熔铸成一座"同心鼎",鼎身刻满箭镞、马刀、短剑等图腾。
从此,每当风沙掠过城头,鼎内便传出各族战歌的回响,仿佛英灵永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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