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晨雾还未散尽,冰离便捧着内务府新送的宫制服饰匆匆入内:“小姐,沈知瑶沈更衣晋了答应!听说是昨夜在御书房外偶遇陛下,得了赏赐!”云澜曦正对着铜镜簪花,指尖顿了顿——这个素来低调的沈知瑶,竟也开始展露锋芒。
请安时分,云澜曦踏入椒房殿,便见安薇薇斜倚在软榻上,涂着丹蔻的手指正把玩着鎏金护甲。见她进来,安薇薇嗤笑一声:“云答应如今圣眷正浓,连步子都迈得比旁人高了。”话音未落,荣嫔白雅款步而入,月白色宫装上绣着缠枝莲纹,衬得她面容温婉。
“安常在这话说得可不对。”白雅轻笑,目光扫过云澜曦鬓边的银簪,“云答应得陛下青睐,是该恭喜的。倒是听闻沈答应昨夜的际遇,当真是羡煞旁人。”她的声音轻柔,却暗含锋芒。云澜曦福身行礼,心中暗自警惕——白雅虽为嫔位,却极少参与后宫纷争,今日突然开口,必有深意。
请安结束后,云澜曦正要离去,却被安薇薇叫住:“云答应留步。本宫近日得了些西域进贡的香料,想请你品鉴品鉴。”不等她推辞,安薇薇便拽着她往偏殿走去。殿内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沈知瑶正站在窗边,见她进来,神色有些不自然。
“沈答应这新晋位份,该好好庆贺才是。”安薇薇拿起案上的香炉,将香料投入其中,“不过妹妹可要小心,这后宫里啊,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云澜曦,“就像前些日子御膳房那桩事,若不是陛下护着......”
云澜曦垂眸掩饰眼底的冷意:“多谢常在提醒。只是有些事,越是刻意为之,越容易露出马脚。”她余光瞥见沈知瑶微微一颤,心中顿时了然——沈知瑶晋位一事,恐怕与安薇薇脱不了干系。
正说话间,殿外突然传来宫女的通报声:“莞贵妃驾到!”耿婉莹身着茜色宫装,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气场十足地踏入殿内。她扫了眼屋内众人,目光落在云澜曦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云答应好兴致,竟与安常在、荣嫔相谈甚欢?”
白雅连忙福身:“臣妾听闻莞贵妃身体不适,正想着改日去探望。”耿婉莹冷哼一声,在主位坐下:“不必假惺惺。本宫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们——三日后,宫中要办赏荷宴,陛下命本宫主持。”她的目光扫过云澜曦,“云答应既得圣宠,届时可要好好表现。”
赏荷宴那日,太液池畔摆满了冰盆,池中荷花竞相绽放。云澜曦身着淡青色襦裙,站在嫔妃群中,远远望见萧逸轩携着皇后走来。耿婉莹莲步轻移,上前请安,发间的东珠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宴至半酣,耿婉莹突然提议行酒令:“就以荷花为题,作诗词一首。”她看向云澜曦,眼中满是挑衅,“云答应才思敏捷,不如就由你先起个头?”
云澜曦起身福礼,望着池中荷花,轻声吟道:“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话音未落,安薇薇突然嗤笑:“好个清高的句子,莫不是暗指自己?”耿婉莹也跟着冷笑:“不过是拾人牙慧,难登大雅之堂。”
萧逸轩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朕倒觉得此句甚好。云答应,再作一首。”云澜曦心中一动,瞥见白雅若有所思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微微颔首,朗声道:“碧叶连天映日红,娇姿不与百花同。风摇玉露沾罗袜,独向瑶池月下逢。”
殿内一片寂静,萧逸轩抚掌大笑:“好!好一个‘独向瑶池月下逢’!云答应,晋为常在!”耿婉莹脸色骤变,安薇薇更是气得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云澜曦跪地谢恩,余光却看见白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当夜,云澜曦收到白雅送来的信笺,上面只写着:“明日巳时,御花园竹林见。”她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白雅突然示好,究竟是敌是友?而这后宫之中,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她又该如何破局?
冰离见她神色凝重,小声问道:“小姐,您真要去见荣嫔?”云澜曦握紧信笺,点头道:“去。越是危险,越要弄清楚她的目的。这后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她起身走到铜镜前,整理好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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