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的话让燕临瞠目结舌,他仔细看了看谢危,发现谢危的眼神透露着认真,终于不觉得这是玩笑话。
“兄长,大仇未报……”
谢危听着燕临劝说,没有打断,也没有答应。
“大人,圣上宣见,要求即刻觐见。”
一个侍从的出现打断了燕临接下来的话语,他觉得谢危有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乱了大局,于是带着忧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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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
谢危从不祝愿皇帝万岁,没有人能万岁,他不会为了注定早夭的皇帝浪费口舌。
“爱卿来了,平身平身。”
沈玠没有理会谢危的无礼,或者说他习惯这个人独特的礼节。
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沈玠心想。
“圣上召微臣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谢危知道他想干嘛,前些日子,他奉命行事,对有着“外戚干政”的候爷下了重手。现在,无非就是想要让他为皇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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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满朝文武百官,皆凛凛不敢正目而视。
谁也想象不到,谢危居然能猖狂成那样:侯爷因为干涉内政的事被放上台面,因为太后的权力,他对着那些“恶意污蔑”的群臣骂骂咧咧,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诉说着忠心跟苦劳。
谢危走上前,当着皇帝的面,直接随手拔起佩刀护卫的刀,砍伤了那位侯爷,嘴里慢悠悠地说着“犯我朝皇威者,立斩无赦。”
他一边用洁白的帕子擦着染血的刀,一边认真地看着皇帝
“圣上,我说的对吗?”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对皇帝多么衷心恳切的臣!
刹那间,朝堂之上瞬间息声,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的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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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如今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十足啊!”
沈玠真心感慨了一番,心里纵有万般不是滋味,但对谢危的手段跟政治上的才能,他是永远追赶不上的。
“怎敢与圣上相提并论。”
谢危语气平淡地说,这些语言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打过来就打回去。
“你莫要谦虚了!”
沈玠终于跳过客套,说出了真正的目的,语气里带着毋庸置疑
“对了,你与无忧郡主的婚约准备得如何了?虽然说因为皇后的原因,时间仓促了些许,但我相信,这对你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谢危听着沈玠的话,正经回答道
“回圣上,居安自然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姜大小姐刚刚得知此事,怕是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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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想了想姜雪宁,若是让她知晓了这个消息,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好不容易把谢危这把利刃握住,前朝后宫井然有序,他想握得再紧些。
只要关系绑的够紧,他总有得手的机会。
万一呢,万一他成功了呢?
他成功了,姜雪宁就是有实权的皇后。到那时,太后、贵妃、那些瞧不起她的贵族,自然是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
对,只要他成功了,他的宁宁,还有他们的孩子,都会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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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郡主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相信她会懂的。三个月后……不,三个月后是太上皇的诞辰之日,那便再提前一些罢!”
谢危在提姜雪穗,沈玠又怎么不会想到姜雪宁呢?
这次,连谢危都不得不承认,沈玠变了。不过也是,身在高位的人,权利的沾染会教他慢慢学会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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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郡主没有问题,居安这就回去挑个好日子,不牢圣上烦心了。”
谢危即使有这个想法,也不喜欢别人是在明显计谋下实现,沈玠要学的还有很多。
他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谢危打断了沈玠的想法,也不想再继续拉皮条,作势想要告退,刚刚回头,却被沈玠厉声拦住
砰——
“谢危,你放肆!”
沈玠大力拍打的桌面,茶水此时还在荡漾,犹如沈玠此刻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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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搭好了,一个主角怎么够?
谢危转身抬头,剑眉威严,黝黑的眼眸盯住了台上的人,傲然挺立,犹如松柏长青,山峰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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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沈玠看来,就是挑衅。
谢危是臣,他是君。
臣该有的尊卑,诚服,服从,畏惧,甚至是最基本的跪拜之礼。
谢危都没有!
沈玠知道此刻自己的作为,还不配得到那么多的尊重,所以,就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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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朕是天子。朕之一言,犹如九鼎。还望帝师莫要居功自傲,小心腹背受敌。”
沈玠深呼吸,一字一句带着讽刺跟冷漠,夹杂着一丝试探。
笑话,居功自傲?一言九鼎?
满朝文武就算在场,对这短短两句话也不敢苟同。他们认为,谢危自傲,不是居功,而是阴狠;沈玠一言可听,却不可当做九鼎,只是身份决定了他们要听。
“圣上明察”
谢危还是那么……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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