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姑苏血月

五年前，那是同辈的世家子弟第一次前往姑苏蓝氏听学。原本正昏昏欲睡地听着蓝启仁讲蓝氏家规和仙门百家的常识问题，天**然染上一大片红，附近的鸟都被惊得到处乱窜。

岐山温氏的枭鸟，魏婧羽和江澄魏无羡默契地对上视线，趁着周围的蓝氏弟子都在忙着疏散学生和应战，魏婧羽扔出追踪蛊查探外面的情况。

是夜，温氏之人在大门外声势浩大，却未见半分强攻的意图，但蓝氏几个主事之人已经许久没见到了。她朝着血腥味最浓的腹地走去，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一处，但身上找不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应当是依附于温氏的小家族。

正找着周围可有结界或蓝氏的人，依稀感受到了同心蛊的感应，一袭紫衣的少年站在远处低头查看。是蓝启仁，他就这样死了，江澄满脸难以置信，原来这才是这场闹剧的真正目的。

魏婧羽一直紧绷的弦猛然断裂，在他呆滞之际把人匆匆拉走，快得好像下一秒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余光所及，她看见了江澄的宗主玉扣，快来不及了。“怎么了，蓝启仁为什么死了，你跑这么快干嘛。”

江澄的额头被戳了几下，她扔过去一个符咒。“魏无羡发现温氏的动向，蓝家人也找来了，你现在懂了吗？”

之前的怀疑被一一证实，他也是察觉到不对才出来的，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翻滚，黑压压的阴霾笼罩在少年心头。“我们从未来过这里。”片刻后，他坚定地断言。

“当然，我的蛊会为我们隐藏的。”魏婧羽转身融入夜色，两方人又打斗纠缠起来。

蓝氏听学的晨钟惊起寒鸦时，魏婧羽正把江澄的玉扣埋进冷泉。昨夜蓝启仁暴毙的现场，她在雪地里捡到这枚沾血的宗主信物。

"魏！婧！羽！"江澄提着灯笼冲进竹林，三毒在雪地上灼出焦痕，"那是父亲......"

"闭嘴。"她突然将少年扑倒在地，三支淬毒袖箭擦着发梢钉入古柏。日光照亮追兵额间太阳纹，今天倒是半点不掩饰了，温氏暗卫的弯刀映出魏婧羽冷笑："昨日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那夜他们背靠背杀了十九人。步步杀机，鲜血淋漓，阴谋是需要靠死亡制止的。江澄的剑卡在最后一人肋骨间时，魏婧羽徒手挖出玉扣塞进他染血的中衣："温氏要栽赃江氏，蓝启仁的死......"

蓝氏向来教化为主，颇得百姓赞颂，若江澄和蓝启仁的死扯上关联，哪怕没有人证，这玉扣也足以坐实罪名，魏氏的蛊术恰好能掩盖伤痕和死因，她更是百口莫辩，若不是又一次正好算到了，两家必成死敌。

"我知道！"江澄扯下袖子上的布料缠住她腕间伤口，"回云梦就成亲，这样你就不会被旁人说什么。"

魏婧羽把带血的雪团砸在他脸上："先把你失魂落魄的状态调整一下，成年再说吧，江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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