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那日,母亲依旧没有出现,但魏婧羽早在一周前收到了母亲还活着,让她速回琼光城的消息。她的及笄礼在莲花坞主屋进行,宴请了各世家和她的好友,琼莹魏氏没有为她办的,云梦江氏给了她。
一向威严的虞夫人难得地舒展了眉目,温柔地将并蒂莲金钗插在她头上。她面色粉中透红若灼灼桃花,眉目清秀似朦胧之月,一双眸纯粹与深邃并存,血色曼珠沙华绽放于白色衣裙,与她纯粹淡然的气质截然不同。
魏婧羽向主座上的江枫眠和虞紫鸢行礼,又对周围宾客颔首示意。“礼成。”随着两字落下,她就这样在世人眼中长大了,但实质上的成长早在五年前,甚至八年前。
“小妹,终于及笄了,恭喜恭喜,我把送你的礼物放江澄哪儿了,你记得找他拿啊。”魏无羡站在树下嬉皮笑脸地冲她挥手,眼底尽是揶揄的笑。
她掀开衣袖一角,作势要把蛊放出来,吓得他赶紧躲到江厌离身后。“我什么时候成你小妹了,既知道怕,就不能像阿离姐一样叫我阿羽?”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江厌离带着温柔地笑看她:“我们阿羽长大了。”说话间便从腰间取下一个印着九瓣莲的香囊,“这是我亲手缝的,里面放了安神的香料,雷雨天时阿羽若睡不着,可以把它放在枕边。”
接过香囊别在腰间,魏婧羽把净心铃放在江厌离手里。“我要走了,这个铃铛给你,危机时刻晃动它,可以护住一时。”她扔给魏无羡一只传讯蛊,“有事记得跟我商量,不要自己扛。”
阿羽会去哪儿,是琼光城那边有事找她,还是温氏的事?待白色背影渐行渐远,只余朦胧雾气,魏无羡嘴角笑意褪去,思绪纷乱。
魏婧羽是在祭天台找到的江澄,少年正在雷暴中练剑,三毒缠绕着九天玄雷,把夜空撕成碎片。以多年的认知来说,江澄现在心情不太好。“为何没来我的及笄礼?”
“明知故问。”他依旧有些暴躁的挥剑,只是在剑锋快指向她时收了力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停下练剑,他又皱起眉面无表情地看她。
"我要走了。"她抛给他一支寒玉箫,施咒后字迹浮现。"琼光城来信,说我娘还活着。"
江澄的剑劈裂汉白玉栏杆:"又是骗局!三年前金麟台,五年前姑苏......"他又急又气,仿佛无论如何都平息不了怒火。
"这次是真的。"魏婧羽扯开衣领,心口原先的血色彼岸花纹转变为冰蓝色,"他们在炼生死蛊,需要药人的血。"
江澄一愣,呆滞地连随身带着的宗主玉扣落地都没听见。雷声吞没了玉扣落地的脆响。很多年后江澄才想明白,那个总是算无遗策的少女,为何独独算漏了他会追出八百里,在琼光城外的暴雪中斩碎三十六道结界。
"魏婧羽!"十五岁的少年劈开漫天飞雪,"说好要看着冰魄蝶破茧的——"
少女在城墙上回头,发间簪着根染血的玉钗。那是江澄一生见过最像告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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