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的后背多了一道龙纹。
自青铜城一战后,那道暗金色的纹路便烙在了他的脊骨上,从肩胛蔓延至腰际,龙鳞的轮廓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平日里被衣袍遮掩着,无人知晓,唯有魏婧羽的金线曾一寸寸抚过。
"疼不疼?"她指尖凝着灵力,轻轻描摹鳞片的边缘。
江澄背对着她,肩背的肌肉微微绷紧,声音却冷淡:"不疼。"
魏婧羽轻笑,金线忽然缠上他的手腕,将人拽得转过身来。她指尖点上他的心口:"撒谎。"
龙纹是活的。
每当雷雨夜,那些鳞片便会微微翕张,像是某种古老的本能在苏醒。江澄的瞳孔会泛起暗金色,呼吸灼热,骨节发疼。最初他把自己关在雷霆殿,用锁链扣住手腕,怕失控伤人。直到某个雨夜,魏婧羽推开门,金线如网,将他整个人裹住。
"江晚吟。"她踩过满地碎瓷,捏住他的下巴,"你躲什么?"
雷光劈落,照亮他眼底翻涌的龙性。
魏婧羽不退反进,金线缠上他的脖颈,迫他低头:"龙又如何?我连温若寒都杀得,还驯不服你?"
江澄忽然笑了。
他反手扣住她的腰,龙鳞自衣袍下浮现,贴着她手腕内侧最薄的皮肤摩挲:"试试?"
魏婧羽的金线少了三根。
一根断在青铜城,缠住了刺向江澄心口的青铜钉;一根化在雷劫里,替蓝忘机挡了致命一击;最后一根,如今正系在江澄的左手腕上,隐在宗主宽袖之下,无人得见。
江澄曾问她要不要补全。
"补什么?"魏婧羽正在煎药,头也不抬,"金线易得,心甘情愿断的却少。"
药炉咕嘟咕嘟冒着泡,江澄忽然伸手,紫电缠住她指尖:"用我的。"
龙血淬炼的金线,从此成了魏婧羽的杀手锏。
江厌离大婚那日,金子轩紧张得打翻了合卺酒。
"阿澄!"她隔着屏风唤,"帮我取套新衣裳来——"
话音未落,江澄已经踹开门,身后跟着抱衣箱的魏婧羽。
"阿离姐。"魏婧羽抖开嫁衣,金线穿梭如蝶,转眼补好酒渍,"好了。"
金子轩盯着那金线,忽然道:"这手法......似曾相识。"
魏婧羽笑而不语。
——自然相似。当年金麟台上,金子妍的牡丹纹甲,正是她亲手所绣。
江澄抱臂站在廊下,看魏婧羽替阿姐整理凤冠。日光透过树影斑驳落在她发间,像撒了一把碎金。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魏婧羽初到莲花坞时,也是这般站在廊下,浑身是刺,眼里藏着孤狼般的警惕。
而今孤狼成了家龙。
"看什么?"魏婧羽回头,金线在指间流转。
江澄勾了勾左手腕上的金线,她便被拽得踉跄扑来。龙鳞擦过她耳垂,留下浅浅红痕:"看你。"
又是一个雷雨夜。
魏婧羽推开雷霆殿的门时,江澄已经自己系好了锁链。
"多此一举。"她金线一扫,玄铁链寸断,"我说过,你伤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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