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眼底金芒大盛,龙尾缠上她脚踝,将人拖到榻上。魏婧羽不慌不忙,指尖金线没入他后颈的龙纹:"疼就喊出来。"
雷声轰鸣,盖过一声压抑的喘息。
檐下风铃叮当,有弟子路过,红着脸快步走开。
翌日清晨,江澄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晨会上,唯有宗主玉扣下,隐约露出一截金线缠就的结。
后来修真界传言,云梦江氏的宗主夫人有驯龙之能。
魏婧羽听闻,不过一笑。
哪有什么驯龙。
不过是孤龙甘愿俯首,将逆鳞交到她手中罢了。
弟子甲:"宗主为什么总盯着自己的左手腕发呆?"
弟子乙:"嘘——那手腕上缠着夫人的金线呢!"
此时金线突然收紧,江澄冷着脸朝寝殿走去。
魏婧羽在莲花坞立了三条规矩。
其一,江澄练鞭时不得打扰。
某日金氏使者来访,正撞上江宗主在院中挥鞭。紫电如龙,雷光缭绕,使者刚要上前行礼,忽见一道金线破空而来,"嗖"地钉在他脚尖前三寸。
抬头望去,魏婧羽倚在廊柱边,指尖金线微闪:"再往前一步,腿打断。"
使者骇然后退,从此仙门皆知——云梦江氏的雷霆殿前,有一道看不见的金线为界。
其二,江澄的药里不许加黄连。
江厌离出嫁后,莲花坞的厨房一度由医师接管。某日老医师端着黑如墨汁的药汤献宝:"宗主,这方子清热去火——"
话音未落,药碗突然被金线卷走。魏婧羽尝了一口,眉心微蹙:"谁让你加黄连的?"
当夜,老医师哭着抱着一筐苦莲蓬离开,据说被派去种了三年的九瓣莲。
其三,雷雨夜不许任何人靠近主殿。
新来的小弟子不懂事,暴雨夜抱着被淋湿的文书去寻宗主盖章。才推开院门,忽见一道黑影掠过——紫电所化的龙尾将人直接扫出院墙,稳稳扔在十丈外的荷塘里。
魏婧羽的声音穿透雨幕:"下次扔更远。"
江澄的龙纹有两个弱点。
一是后颈三寸处那片逆鳞,轻轻一碰就会让他浑身紧绷。魏婧羽发现这点后,每逢议事堂上他发火,便假装整理衣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片鳞。
众长老只见暴怒的宗主突然噤声,耳尖泛红,纷纷赞叹夫人驭夫有术。
二是龙尾根部的细鳞,最是怕痒。某日魏婧羽的金线无意扫过,江澄直接从榻上弹起来,撞翻了屏风。
"江宗主。"她捏着金线步步逼近,"原来你怕这个?"
当夜莲花坞雷声不断,弟子们只见宗主寝殿的瓦片震碎了三成。
魏婧羽的金线有诸多妙用。
能穿针引线,一夜补好江厌离被酒渍污了的嫁衣;能束发为冠,在清谈会上勒断了嘲笑江澄"龙形不雅"的修士的发带;还能在江澄批阅文书睡着时,轻轻把他手里的毛笔抽走。
当然,最常用的还是——
"魏婧羽!"江澄暴怒的声音响彻回廊,"把禁制解开!"
廊下,魏婧羽慢条斯理地缠着金线,将企图带伤练鞭的宗主捆成了粽子。紫电在旁焦躁地游走,却不敢碰那金线分毫。
"医师说了,静养三日。"她打了个漂亮的结,"再动一下,捆到年底。"
江澄瞪着她,龙纹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半晌,他忽然低头,龙牙轻轻磨过她指尖:"...你陪我躺。"
江厌离回门那日,带了许多兰陵的特产。
"阿澄。"她笑着指向某个锦盒,"这是子轩特意寻来的蛟纱,据说能缓解龙鳞燥热..."
话音未落,魏婧羽已经接过盒子,金线探入细细检查。
金子轩尴尬咳嗽:"魏姑娘,金氏不至于下毒..."
"不是查毒。"她头也不抬,"是看够不够软。"
当晚,江澄黑着脸穿上蛟纱裁制的里衣,龙纹果然不再因暑热而刺痛。他转头看向装睡的魏婧羽,忽然伸手捏住她后颈:"金线呢?"
魏婧羽闭着眼,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
一盏莲灯幽幽亮着,映得满室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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