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第一次喝江厌离的莲藕排骨汤,是在他们成婚后的第三日。
那日他从金麟台议事归来,满身疲惫,推门却见江厌离坐在小厨房的矮凳上,守着砂锅,火光映得她脸颊微红。见他进来,她慌忙起身,袖子不小心带翻了盐罐。
"我、我只是试试......"她低头搅着汤勺,"子妍说你喜欢清淡的......"
金子轩盯着她发间沾的面粉,忽然伸手拂去:"尝尝。"
汤很咸,排骨炖得太烂,莲藕甚至没削干净。
他一言不发地喝完,放下碗时说了两个字:"还行。"
江厌离眼睛亮了起来。
后来金子轩的贴身侍卫发现,宗主书房暗格里藏着一本《莲藕挑选十八法》,扉页写着"阿离汤谱改进记录"。
金子轩送过江厌离许多首饰,最贵的是一支镶着东海明珠的金钗,最用心的却是一朵绢制的金星雪浪。
那日江厌离在院中教侍女们绣花,忽然有金丝雀衔着绢花落在她膝头。花蕊处藏着枚小铃铛,轻轻一摇,响的却是金子轩腰间玉佩的声。
"夫人在找我?"他倚在廊柱边问。
江厌离捏着绢花抿嘴笑:"这花儿比我绣的好看。"
金子轩突然弯腰,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那这个呢?"
盒中躺着一枚牡丹玉佩——花瓣是江厌离笨拙的绣样,被他命人雕成了玉。
江厌离怕雷。
金子轩发现这点,是在某个暴雨夜。他批完文书回房,发现本该睡着的妻子正缩在窗边,手里攥着魏无羡送的护身符。
"金......"她慌忙起身,"我吵醒你了?"
雷光劈落,江厌离下意识一颤。金子轩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傻子。"他声音闷在她发间,"我是你夫君。"
那夜之后,金麟台所有屋檐下都挂上了铜铃——雷雨来时,叮叮当当的声音能盖过雷鸣。
江厌离有孕时,金子轩连夜从姑苏请来蓝氏医师。
"不必紧张。"医师把完脉笑道,"夫人体质虽弱,但调养得当......"
话未说完,金子轩已经冲出门去。半日后,他扛着个包袱回来,里面全是各地搜罗的安胎秘方。
江厌离看着其中"雷击木煮鹤顶红"的离谱偏方,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孩子出生那日,金子轩在产房外站到双腿僵硬。当稳婆抱着婴儿出来时,他直接绕过孩子,冲进去握住了江厌离的手。
"一个就够了。"他声音沙哑,"我们再不要了。"
江厌离虚弱地捏捏他指尖:"叫阿凌好不好?君子如兰。"
金子轩低头,将脸埋进她掌心,许久才"嗯"了一声。
金子轩晚年最爱做三件事:
一是看着江厌离给孙女梳头,祖孙俩笨手笨脚地互相编辫子;二是喝那碗永远太咸的莲藕排骨汤;三是雷雨夜时,故意摘掉几串檐铃,等妻子来寻自己。
"幼稚。"已经当上家主的金凌如是评价。
江厌离笑着往丈夫手里塞暖炉:"你爹当年啊......"
窗外,金星雪浪又开了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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