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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江晚吟割下一片荷叶，汁液竟是漆黑的，"小心脚下。"

荷叶下的"水"突然掀起波浪——那根本不是水，而是无数蠕动的发丝！魏婧羽的玉镯骤然发烫，江晚吟的紫电劈开扑面而来的发潮，雷光却如泥牛入海。

"江澄！这边！"

魏无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湖心亭里，蓝忘机正用避尘撑起结界，魏无羡指尖夹着张燃烧的符纸，照亮了亭柱上密密麻麻的咒文。

"是《献舍禁术》全篇..."魏婧羽抚过那些潦草字迹，"最后落款是...金光善？！"

金凌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袖中并蒂莲掉出来，瞬间被发丝缠成茧。

"阿凌！"

江晚吟的紫电与蓝忘机的琴音同时爆发，魏无羡咬破手指在陈情上画出血符。三重攻击下，发丝暂时退去，露出湖底森森白骨——

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半块阴铁。

"用《新雪》！"魏无羡突然喊道，"这幻境认灵力印记！"

江晚吟与魏婧羽背靠背站定。桐木琴横陈膝头，白玉镯映着弦上雷光。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墨莲齐齐转向声源。

魏无羡的笛音加入时，蓝忘机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避尘剑身。金凌强撑着站起来，岁华剑尖挑起并蒂莲残瓣——

"破！"

五道灵力汇成的光柱击穿天幕。幻境如琉璃般碎裂，众人跌回现实世界的祭坛边。晨光熹微中，那半块阴铁正被魏无羡提前布置的符咒牢牢锁住。

"结束了？"金凌喘着气问。

蓝忘机看向东方泛白的天空："暂时。"

魏无羡笑嘻嘻勾住道侣的脖子："含光君~我后背擦伤了，要抱抱才能...嗷！"

江晚吟的紫电虚虚抽在他脚边："要点脸。"

归途的马车上，魏婧羽发现江晚吟右手虎口裂了道口子。

"怎么不说？"她皱眉取出金疮药。

江晚吟任由她包扎，忽然道："当年在莲花坞，阿姐也总这样。"

魏婧羽手下一顿。晨光透过纱帘，将他凌厉的轮廓镀得柔软。她低头系好绷带，顺势将脸颊贴在他掌心："回家吧。"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前方传来少年们的笑闹声，魏无羡正用符纸折了只青蛙跳进蓝忘机衣领。并蒂莲的香气萦绕在车厢里，而装着阴铁的木匣被江晚吟垫在了车辕下——稳稳当当，如同他们终于握紧的，再不会放开的人生。

寅时三刻，魏婧羽在莲香中醒来。

枕边放着一枝带露的并蒂莲，花茎上缠着紫电流光。她推开窗，晨雾中的演武场上，江晚吟正在教金凌新创的剑招——岁华剑划破熹微的天光，少年衣袂翻飞间已隐约有宗师风范。

"阿姐！"金凌瞥见窗边的身影，兴奋地挥手，"舅舅答应带我们去..."

"练你的剑。"江晚吟剑鞘拍在少年肩头，却转头对魏婧羽道，"辰时出发。"

姑苏的晨雾还未散尽，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已传来清脆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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