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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倒挂在玉兰树上，陈情笛穗扫过蓝忘机捧着的茶盏："蓝湛你看！我就说他们肯定..."

"魏婴。"蓝忘机单手接住掉下来的道侣，另一只手稳稳托着茶盘，"礼数。"

江晚吟冷笑："你也知道礼数？"

魏婧羽笑着接过茶盏，忽然被塞了满怀的玉兰花枝。魏无羡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后山温泉新引了活水，特意给你们留了..."

"魏！无！羡！"

紫电惊起满山雀鸟。

寒潭洞的水汽氤氲如幻境。

魏婧羽拨开垂藤，发现潭边青石上刻着新谱的琴曲。江晚吟的指尖抚过那些刻痕，忽然道："《朝露》。"

"嗯？"

"曲名。"他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玉镯，"蓝忘机新谱的。"

水雾那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魏无羡跳进潭水，溅起的浪花打湿了蓝忘机雪白的衣袍。素来雅正的仙督竟纵容地摇头，腕间抹额不知何时已系在了道侣发梢。

"没眼看。"江晚吟别过脸，却将魏婧羽往怀里带了带。

暮色染蓝山峦时，众人在冷泉边摆开酒席。

金凌捧着欧阳家新酿的梅子酒献宝，蓝思追正用灵力温着醒酒汤。魏无羡喝得眼尾泛红，整个人挂在蓝忘机背上，非要给人家发髻插满野花。

"江澄..."他突然举杯凑过来，"当年在云深求学时..."

"闭嘴。"

"我是说..."魏无羡把酒杯塞进江晚吟手里，"谢了。"

月光突然变得很静。江晚吟盯着杯中晃动的涟漪，许久才一饮而尽："难喝。"

魏婧羽的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袖角。并蒂莲的香气混着酒气弥漫开来，远处传来少年们放河灯的嬉闹声。蓝忘机低头为睡着的魏无羡拢紧衣襟，指尖拂过那人发间歪斜的芍药花。

夜半的厢房里，魏婧羽发现江晚吟在灯下擦拭三毒。

剑身映着窗外弦月，也映出他眉间罕见的平和。她将醒酒汤放在案头，忽然被揽坐在膝上。

"看。"

江晚吟从怀中取出个锦囊，倒出两枚青玉扣——一枚刻着莲花，一枚刻着兰草，扣眼处用红绳系成同心结。

"你的镯子太旧了。"他语气生硬，耳根却红得厉害。

魏婧羽低头系玉扣时，听见远处传来《朝露》的笛声。魏无羡不知何时醒了，正倚在蓝忘机肩头吹曲。月光漫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与案上并蒂莲叠在一处，恰似那年云深不知处的初见——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走散了。

立夏前夜，魏婧羽在莲花坞的藏书阁发现了一本残谱。

泛黄的纸页间，《月下逢》三个字只剩半边墨痕，旁边画着对交颈而鸣的仙鹤。她刚抚上残缺的曲谱，窗外突然传来清越笛声——是《忘羡》的调子，却比往常多了几分缠绵。

"魏前辈又偷喝酒了。"

金凌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少年抱着满怀莲蓬，衣摆还沾着夜露："蓝老先生来信催他们回姑苏，含光君正在码头..."

话音未落，远处"扑通"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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