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曹老板的好奇心

虎牢关前的风，突然就不敢动了。

吕布盯着地上那两截断箭，尤其是那截深深插进泥土里、正“嗤嗤”冒着诡异蓝烟、把周围青草瞬间腐蚀成焦黑的箭簇，那双赤红的眼珠子，像是被点着了的炭火，猛地烧了起来！刚才还弥漫周身的酒气，仿佛被这股滔天的怒火“呲啦”一声蒸发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种令人头皮发炸的暴虐杀意。

“哪——个——杂——碎——！！！”

平地一声惊雷，比刚才张飞那嗓子恐怖十倍！吕布的怒吼如同实质的音波炮，肉眼可见地掀起了地上的沙尘，呈环形扩散开来。首当其冲的张飞，只觉得两只耳朵“嗡”的一声，像是有八百只锣鼓在脑壳里同时敲响，眼前金星乱冒，手里那杆引以为傲的丈八蛇矛，“哐当”一声，直接脱手砸在了脚面上，疼得他“嗷”一嗓子，抱着脚原地蹦跶起来。

“敢暗算你吕布爷爷？！给老子滚出来！！”吕布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目如同探照灯，死死锁定了虎牢关敌楼上那个阴暗的角落，方天画戟往地上狠狠一跺，“轰隆！”整个地面都仿佛晃了三晃。

城楼上，貂蝉正嘬着最后几颗波霸，大眼睛扑闪扑闪，小嘴却惋惜地嘟囔着：“哎呀，完了完了，奉先哥哥那件百花战袍，刚才好像溅上酒渍了…好贵的呢…” 她完全忽略了那支差点要命的毒箭，注意力全在吕布那件花里胡哨的袍子上。

苏墨这边，眼前光屏上的积分疯狂跳动（【+1000！+1000！吕布暴怒！群体惊吓！】）都变成了背景板，一道刺目的红光警告框突然弹出，差点闪瞎他的狗眼：【警告！侦测到洪荒级怨念波动！目标：吕布！怒气值已突破临界点！建议宿主立即采取避险措施！或…准备吃席？】后面还跟了个系统自带的滑稽笑脸表情。

“卧槽！”苏墨一个激灵，洪荒级怨念？吃席？这系统怕不是个乐子人开发的？“老刘！老曹！风紧扯呼！吕奉先要发飙了！离远点！”他一手拽住还在摇扇子的刘伯温，一手就要去拉正弯腰好奇研究地上那截蓝烟箭簇的曹操。

曹操正撅着屁股，小眼睛放光地盯着那“嗤嗤”作响的毒箭，嘴里啧啧称奇：“此毒…霸道！霸道啊！见血封喉，沾之即腐！好东西！好东西！”他甚至还试图用瓜子壳去拨弄一下那幽蓝的箭簇，被刘伯温眼疾手快，用羽扇柄“啪”地一下打在手背上。

“孟德兄！慎之！此物歹毒，非人力可抗！”刘伯温一脸严肃，心有余悸地看着那迅速扩大的焦黑地面。他刚才摇扇子的手都僵住了，这暗箭的时机和狠毒，绝非普通军卒所为。

战场中央，关羽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了，趁着吕布注意力全在敌楼，一把拽住还在单腿蹦跶、骂骂咧咧的张飞，低吼道：“三弟！走！” 刘备更是机灵，早在吕布咆哮时就已调转马头，此刻已经溜出去十几丈远，还不忘回头喊：“二弟三弟！速退！温侯发怒了！不可力敌！”

张飞被关羽拖着，兀自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嚷嚷：“二哥！怕他作甚！那三姓家奴…” 话音未落，吕布那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目光猛地扫了过来。张飞后面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里，变成了一声含糊的咕哝，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刘关张三兄弟就跑得只剩三个狼狈的背影，消失在烟尘里。

吕布根本没心思理会那三个“苍蝇”。他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敌楼上。

“藏头露尾的鼠辈！找死——！”吕布怒吼一声，猛地弯腰，竟一把抓住了地上那匹无辜的、先前差点被刘备“修脚”的神骏黑马的…一条后腿？！

“嘶律律——！”黑马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在所有人（包括马）惊恐的目光中，吕布全身肌肉贲张，如同洪荒巨兽，竟硬生生将那匹体重逾千斤的骏马抡了起来！原地转了半圈，借着巨大的离心力，猛地朝着虎牢关敌楼那个阴暗的角落——狠狠砸了过去！

“呜——！！！”

黑马化作一道凄惨的黑色流星，带着绝望的嘶鸣和呼啸的风声，精准无比地撞向敌楼！

“轰隆——咔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碎石木屑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敌楼那个角落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烟尘弥漫，隐约传来几声凄厉短促的惨叫和重物坠地的闷响。

钟会骑在青鸟背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直播镜头疯狂颤抖：“家…家人们！看…看到了吗？！人…人马流星炮！物理拆迁！虎牢关…危！！！打赏！火箭！不刷不是人！青宝！快！拉近景！看废墟！看有没有爆装备！”

弹幕瞬间被“卧槽”刷屏：

【马：我特么做错了什么？！】

【吕布！人形投石机！】

【虎牢关豆腐渣工程实锤！】

【打赏宇宙飞船*10！求马的心理阴影面积！】

【主播快跑！小心被当成下一发炮弹！】

苏墨看得眼皮直跳，积分面板又疯狂跳动（【+1500！+1500！物理拆迁！群体极度震惊！】），他喃喃道：“这…这积分赚得…太暴力了…”

烟尘稍散，敌楼破洞里一片狼藉，隐约可见几具扭曲的尸体和破碎的弓弩，显然那放冷箭的刺客已经和那匹倒霉的马一起报销了。吕布这才喘着粗气，稍微平息了一点怒火，但眼神依旧凶狠地扫视着城头其他噤若寒蝉的守军，吓得那些士兵恨不得把头缩进盔甲里。

“哼！”吕布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百花战袍。果然，心口下方，一大片深色的酒渍如同丑陋的补丁，在鲜艳繁复的花朵刺绣上格外刺眼，还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吕布的脸瞬间又黑了。他心疼地用手指搓了搓那酒渍，结果越搓颜色越深，范围越大…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还在抱着脚、一脸懵圈又带着点后怕的张飞刚才站立的位置，仿佛要隔着空气把那黑厮揪出来再揍一顿。

“噗嗤！”貂蝉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小嘴，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夫君你看，奉先哥哥的脸，比张飞还黑了！”

曹操此时却屁颠屁颠地凑到了那支被斩断的毒箭旁边。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手帕（居然还挺干净），隔着帕子，拈起了那截泛着幽蓝寒光的箭簇，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小眼睛里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好东西！好东西啊！此毒霸道绝伦，见所未见！若能淬于兵刃…”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剑下去，敌人瞬间化为脓水的美妙场景。

刘伯温看得眼皮直跳，羽扇都忘了摇：“孟德兄！此乃凶煞之物，沾染不祥！速速弃之！” 他可是亲眼看到这玩意把地面都腐蚀出一个坑。

“诶，文和兄此言差矣！”曹操一脸“你不懂科学”的表情，“物本无善恶，用之在人耳！此等奇毒，弃之荒野，岂非暴殄天物？待为兄好生研究一番，说不定能炼成…啊！”

曹操正说得起劲，手指隔着帕子摩挲那幽蓝的箭簇边缘。突然，那看似厚实的手帕，在箭簇边缘一个极其微小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毛刺处，“刺啦”一声，被划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

幽蓝的毒，瞬间接触到了曹操的手指皮肤！

“嗤——！”

一股微不可察的青烟冒起！

“嗷——！！！” 一声凄厉程度远超张飞的惨叫，划破了刚刚沉寂下来的战场！曹操像是被滚油烫到的蛤蟆，猛地跳起三尺高！左手死死捏住右手那根瞬间变得乌黑、并且以肉眼可见速度肿胀起来的中指！

“我的手！我的手！！” 曹操疼得眼泪鼻涕一起飙，那张原本还算有几分枭雄气度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揉皱的抹布。他疯狂地甩着手，试图把那恐怖的毒素甩掉，但乌黑肿胀已经迅速蔓延到了整个手掌，并且还在向上延伸！剧烈的灼痛和麻痹感让他浑身都在哆嗦。

“孟德！”

“曹老板！”

苏墨和刘伯温同时惊呼，脸色大变。谁都没想到，这毒竟然如此恐怖，隔着布都能伤人！

“快！快砍掉！”刘伯温急得羽扇都掉了，下意识就想找刀。这蔓延速度，砍手可能是唯一保命的办法！

“别！别砍！”曹操一听要砍手，魂都吓飞了，也顾不上疼了，抱着自己迅速变黑变肿、像个发面馒头似的右手，惊恐地后退，“吾…吾麒麟臂不能丢啊！贤弟！苏墨贤弟！救命！系统！快！快兑解药！积分！多少积分都行！”

苏墨也慌了神，这毒发作也太快了！他手忙脚乱地呼出系统面板，疯狂翻找商城药品分类。

“解百毒…解百毒…清蕴丹？5000积分？太贵！时间不够！万能解毒剂？3000积分？卧槽还是贵！初级解毒散…1000积分？试试这个！”苏墨看着曹操那已经肿得像熊掌、乌黑发亮、并且黑色丝线状毒气已经蔓延过手腕的手臂，心一横，直接兑换了价值1000积分的【初级解毒散】。

一个灰扑扑、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小纸包出现在苏墨手中。

“快！老曹！吃了它！”苏墨也顾不得许多，扑上去就要掰曹操的嘴。

“水…水…”曹操疼得直抽抽，看着那包可疑的粉末，有点犹豫。

“水你个头！干嚼！”苏墨急得大吼，一把将药粉全塞进了曹操嘴里。

“唔…咳咳咳！”曹操被呛得直翻白眼，那药粉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土腥味，简直难以下咽。但生死攸关，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其实是用左手捏着肿起来的右手），强行往下咽。

奇迹发生了！

那难吃的药粉下肚不到三息，曹操右手上那疯狂蔓延的乌黑肿胀，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如同退潮般，黑色迅速从手臂消退，集中回那根倒霉的中指。中指依旧肿胀乌黑得发亮，像个熟透的紫茄子，但至少不再蔓延了。

“呼…呼…止…止住了？”曹操惊魂未定，看着自己那根造型奇特的“麒麟指”，又疼又庆幸，眼泪汪汪，“贤弟…大恩不言谢…这…这手指头还能要吗？”

苏墨看着那根紫黑发亮的中指，嘴角抽搐：“能…能吧？至少命保住了…就是以后竖中指…可能效果拔群？” 他实在没忍住吐槽。

“竖…竖中指？”曹操茫然地看了看自己那根独特的手指，下意识地对着地上那截箭簇比划了一下。

“噗！”旁边惊魂未定的貂蝉，看到曹操对着毒箭“竖中指”的滑稽样子，直接把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刘伯温捡起自己的羽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奈地摇头：“孟德兄…好奇心…害死猫啊。” 他看向地上那幽蓝的箭簇，眼神凝重。

钟会骑着青鸟，镜头精准捕捉着曹操那根“特效中指”和貂蝉喷奶茶的画面，直播间弹幕已经笑疯了：

【曹操：这波我给自己上了个永久皮肤！】

【紫金毒龙指！曹老板新技能get！】

【貂蝉喷奶茶截图已保存！表情包+1！】

【论手贱的下场！打赏医药费！火箭*1！】

【主播快看看那箭杆！好像有字！】

钟会眼尖，立刻指挥青鸟降低高度：“青宝！快！给那半截箭杆特写！”

镜头聚焦在被李白斩断、落在稍远处的箭杆尾部。那漆黑的箭杆上，似乎刻着几个极其微小、不易察觉的篆字。

刘伯温也注意到了，他走近几步，凝目细看，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念了出来：

“西…凉…董…府？”

气氛瞬间再次凝固。

苏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西凉董府？董卓？！

曹操抱着他那根紫黑中指，也忘了疼，小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董…仲颖？” 他想起刚才那阴毒精准、时机把握妙到毫巅的一箭，绝非普通死士能做到。董卓手下，有如此箭术高手的…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吕布更是猛地转头，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截箭杆，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暴戾的杀意汹涌而出，几乎凝成实质！百花袍上的酒渍？那算个屁！董卓…义父！竟敢派人暗杀于他？！

“好…好得很！”吕布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杀机，“董卓老匹夫！今日之‘恩’，吕布…记下了！”

李白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坑边，拿起刚才没喝完的酒葫芦晃了晃，发现空了，不满地撇撇嘴。他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那箭杆，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吕布和脸色阴沉的曹操、苏墨等人，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嗝…麻烦…真麻烦…酒都没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对着钟会勾了勾手指，含混不清地说：

“那…那个谁…扫…扫码…茅台…管够…此地…不宜…久留…”

钟会一个激灵，瞬间从“董卓阴谋”的震惊中回过神，脸上立刻堆起狗腿的笑容：“得嘞！李剑仙！马上安排！茅台管够！青宝！快！准备撤退！家人们！今日直播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茅台外交’！记得关注主播不迷路！打赏的老板们后台私信地址，签名照安排！”

他一边喊着，一边指挥青鸟降落，还不忘用镜头最后扫了一圈：杀气冲天的吕布，抱着“紫金毒龙指”一脸苦大仇深的曹操，盯着箭杆若有所思的刘伯温，以及…正偷偷摸摸蹲下身子，试图用吸管去戳地上那摊被貂蝉喷出来的奶茶渍的苏墨？

弹幕最后定格在苏墨那鬼祟的动作上：

【苏老板你在干嘛？！】

【回收奶茶？环保先锋？】

【完了，苏墨被貂蝉带歪了！】

【下期预告：董卓的暗杀与貂蝉的奶茶外交？】

青鸟驮着钟会，扑棱着翅膀，卷起一阵旋风。苏墨一把拉起还在研究奶茶渍的貂蝉，招呼刘伯温和抱着手指的曹操：“撤了撤了！是非之地！回去研究怎么用茅台安抚奉先兄和给老曹的手指头美个白！”

一行人，在吕布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下，在敌楼废墟飘散的烟尘中，在曹操那根紫黑发亮、兀自隐隐作痛的中指无声控诉下，迅速离开了这片混乱又充满悬疑的虎牢关战场。

只留下吕布一人，站在遍地狼藉中，脚下是断箭和焦土，身后是破了个大洞的敌楼。他低头，再次看向自己心口那片刺目的酒渍，又抬头望向洛阳的方向，眼中的怒火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更加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冰冷。

虎牢关的风，似乎更冷了。董卓的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在场几个关键人物的心里。而貂蝉被苏墨拉着跑远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滩没嘬完的奶茶，小声嘀咕：

“可惜了…我的双倍波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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