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说吗?"她小心地问。
周阳沉默了很久,久到陈夏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我爸不是普通的工程师。他...有赌博问题。"
这个坦白让陈夏瞪大眼睛。
"每次欠债,我们就得搬家。"周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上次是因为债主找到了我的学校,威胁要伤害我和我妈。所以我们连夜离开了那座城市。"
陈夏想起周阳说过"练习告别"的话,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沉重。
"我妈受不了这种生活,但他们又不离婚。"周阳继续道,眼神空洞,"她说这是为了我,可我觉得她只是还爱着他,尽管他一次次让我们失望。"
陈夏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周阳的手很凉,尽管天气炎热。
"所以张明说的..."
"他爸是我爸的老同学,知道所有事。"周阳苦笑,"现在你也知道了。"
陈夏摇头:"这不改变什么。你还是你。"
周阳抬头看她,眼中闪烁着脆弱的光芒:"真的?即使知道我可能某天又会突然消失?"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陈夏心里。她太了解突然失去的滋味了。但看着周阳眼中的不安,她突然明白他需要听到什么。
"即使那样,"她坚定地说,"现在的每一刻仍然是真实的。"
周阳的眼睛湿润了。他紧紧回握陈夏的手,两人在夏日炙热的风中沉默着,却比任何言语交流都更加亲密。
这一刻,陈夏意识到,夏天不再只意味着失去。它也可以意味着相遇、理解和成长。也许,只是也许,这个夏天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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