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珩染血的指尖还残留着她腕脉的微凉,那句“割喉”宣言裹挟着血腥气在草寮内震荡。萧令仪被迫仰头,撞进他金瞳深处翻涌的寒潭——那里没有暴怒,只有淬了冰的杀伐决断,以及一丝……对她“狼子野心”的奇异激赏?
**(萧令仪内心:棋?不,此刻我们皆是执刀人!)**
窗外青铜铃铛声幽幽远去,如同毒蛇游入夜色。她猛地抽回手,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却像烙了印,滚烫。“苍溟要你死,阿箬是刀。螟蛉蛊母成于月圆,你待如何?”
“等。”宇文珩撑身坐起,臂弯崩裂的伤口渗出血色,面上却不见痛色。他瞥了一眼地上冰冷的青铜狼面,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等刀磨得最利时,折断它才最疼。” **(内心:蠢货,真当狼王嗅不出叛主的膻味?)**
他目光扫过她仍在渗血的手腕,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粗陶药罐被掷到她脚边,命令不容置疑:“抹药。留疤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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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引·暗涌**
苗疆的夜,湿冷瘴气如影随形。阿箬的药成了每日酷刑——墨绿药汁翻腾着诡异气泡,萧令仪割破腕脉,殷红坠入碗中,晕开妖异的图腾。
“啧,大梁公主的血,金贵着呢。”阿箬枯指搅动药汁,浑浊眼珠钉在宇文珩苍白的脸上,“狼崽子,喝干净!少一滴,老婆子就多放一只蚀骨虫!”
宇文珩金瞳寒芒骤现!杀意如实质般刺向阿箬。老蛊婆却咧开黄牙怪笑,腰间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摄魂之音。螟蛉蛊在宇文珩心口幽光一闪,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跳。
**(宇文珩内心:老毒妇……月圆夜必剜你心肝!)**
他一把夺过药碗,仰头灌下!苦涩混合着血腥气直冲喉头。碗底将空时,他忽然手腕一翻,残余药汁泼向墙角阴影!滋啦一声,一只潜伏的毒蝎瞬间化作黑烟!
“脏东西。”他冷嗤,将空碗掼在阿箬脚下。瓷片擦着老蛊婆的草鞋飞溅。
阿箬脸色铁青,铃铛厉响:“找死!”
“阿婆,”萧令仪忽然上前一步,挡在宇文珩榻前,腕间新缠的白布刺目,“殿下伤重易怒,您多担待。明日血引,我多放半盏。”她垂眸,掩住眼底冰锋。**(内心:老毒妇,你的死期,也在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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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星坠**
为寻穗子线索,萧令仪趁夜潜入葬魂渊禁地。腐叶陷足,毒虫嗡鸣,参天古木枝桠如鬼爪撕扯月光。她拨开藤蔓,忽见前方瘴气稀薄处,一汪寒潭幽光粼粼——潭底,隐约有一点暖金沉浮!
穗子!
她心跳如鼓,涉水欲捞。指尖即将触到水面时——
“别碰!” 厉喝破空!宇文珩如鬼魅般现身,一把将她拽回!力道之大,让她撞进他怀里。冰冷铠甲硌得生疼,却挡不住他胸膛传来的、因紧张而剧烈的心跳。
**(宇文珩内心:蠢!葬魂潭蚀骨噬魂!)**
“想要?”他金瞳锁住潭底微光,语气森寒,“本王替你拿。” 话音未落,他竟抽刀划破掌心!滚烫狼血滴入寒潭,水面瞬间沸腾!幽蓝的潭水如活物般避开血珠,穗子被一股暗流托起,浮至岸边!
萧令仪急拾起穗子。金线湿冷,暖意不再,中心却多了一点冰晶般的幽蓝,与宇文珩心口狼图腾同源!**(内心:冰魄?)**
“朔方圣物‘冰魄石’,竟嵌在这脏东西里。”宇文珩盯着那点幽蓝,眸色晦暗不明,“难怪……”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将她扑倒!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身后树干!
密林中,数道青铜狼面黑影无声围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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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帐·裂帛**
草寮内,宇文珩肩胛钉着半截毒箭,黑血汩汩。萧令仪咬牙用匕首剜出箭簇,剧痛让他闷哼,五指深深抠入竹榻!
“忍忍!”她撕下裙摆为他捆扎,指尖染满他的血。他因毒性与蛊噬交攻而浑身滚烫,金瞳涣散,无意识攥住她忙碌的手腕,呢喃破碎:“冷……”
**(宇文珩内心:黑……穗穗……别走……)**
萧令仪一僵。火光下,他脆弱的眼睫覆着冷汗,与破庙寒夜那声绝望的“冷宫好黑”重叠。鬼使神差地,她褪下外衫裹住他,又将他沉重的头颅轻挪至自己膝上。
他似寻到热源,本能地蜷缩贴近,额头抵着她腰腹。灼热呼吸透过单薄衣衫,烫得她心尖一颤。**(萧令仪内心:宇文珩,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
“殿下……”她指尖抚过他紧蹙的眉心,试图驱散梦魇。他却骤然睁眼!金瞳在昏惑中锁住她,染血的五指猛地扣住她后颈,气息灼烫拂过唇畔:
“穗穗……” 沙哑的呼唤,似确认,似梦呓。
心跳骤停!萧令仪僵如石雕。他滚烫的唇却只是擦过她耳际,最终沉重地落回她颈窝,陷入更深的昏沉。
篝火噼啪,映着两人交颈而偎的身影。穗子静静躺在一旁,中心冰魄幽光流转,悄然吸噬着他伤口渗出的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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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杀局启**
阿箬拄着蛇头杖踏入草寮时,月华正满窗。
“时辰到!” 她尖笑着摇响青铜铃。宇文珩心口狼图腾骤然幽蓝暴涨!螟蛉蛊虫在他皮下疯狂游走!他痛苦嘶吼,金瞳彻底兽化,猛地扑向萧令仪!
“杀了他!”阿箬厉喝,眼中闪烁着恶毒的狂喜!
萧令仪却未躲。她迎着那双嗜血金瞳,举起手中穗子。冰魄石在月光下爆发出刺目蓝芒!宇文珩扑杀的动作骤然僵滞,兽瞳中闪过一丝剧烈挣扎!
趁此间隙,萧令仪将穗子狠狠按向他心口!冰魄蓝光与狼图腾幽光轰然对撞!
“呃啊——!”宇文珩仰天痛吼,一口黑血喷出!血雾中,数只莹绿蛊虫从他七窍钻出,瞬间被冰魄蓝光绞成齑粉!
阿箬笑容僵在脸上:“不可能!螟蛉母蛊……”
“你的蛊,”宇文珩抹去嘴角血渍,缓缓站直。金瞳清明如寒星,哪还有半分狂态?“早喂了葬魂潭的蚀骨鱼。”他抬脚碾碎地上铃铛,目光如刀割向面无人色的老蛊婆:
“现在,轮到你了。”
(葬魂渊方向,忽传来苍溟惊怒交加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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