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25年的6月11号穿了回来,我当时就睡了个觉,一睁眼就回到开学初也就是一星期前的那天”
“所以你是毕业后的梓姌?”
我点了点头。她露出认真揣摩的表情,后轻声问我。
“那你记得11号晚上,和平时的睡眠有什么不同吗”
她真的很细心,怀揣着所有信任孤注一掷。
“...有。那一晚,我依稀记得我在被窝里,但我却像冰块一样冷”
“你睡觉时有觉得温感冷吗”
我犹豫着,摇了摇头。
“你现在不知道,我那天失恋了。然后我很痛苦,所以我觉得冷不在身,冷在心”
郑翼希很擅长分析问题,就像我每次安抚她的那样,她也会更加耐心的与我解释,就算这是一场怪力乱神。
“也许正是因为这场失去的痛苦,才会有一个‘存在’给了你一个机会重来一次。至于你的选择,可能会改变这一切”
听到这里,我的手攥进了几分。如果真如希希所说,我回到这里是为了改变...
“所以我觉得,让你回来这里并不是偶然。也许命运在催促你做出抉择。是延续,还是放弃?”
“谢谢你,我清晰了很多”
“不客气,虽然有点迷离,但我相信这一切会像你所说的那般。如果还有需要倾诉或者帮忙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笑了笑,向她告别,准备离开天台。她顿时想起了什么,拉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她。
“冒昧问问,你的恋人她知道这件事吗”
“除了你以外,我没有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对希希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既然你回来是因为她,我觉得如果你想破局,必须也要和她扯上关系”
我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可以尝试套套她的话,她也许也是重生,也许只是你们相处的那份‘记忆’暂时被隐藏,还没有‘活’过来。另外,变数会随变化而改变。一切小心”
“好,我会小心”
——————
回程的途中,我坐在车里。
车窗外的场景一如既往的稍纵即逝。模糊的侧影像极了不由分说就离去的自己。我已经逃了许久,躲了只有十八年的一辈子。我不想再这么丧气下去了。
指甲就这么反复在玻璃车窗上勾勒着世界外的轮廓,留下道道浅痕。
如果,贺滓君有记忆,那我和她说清楚未来,是不是会对我们都好?
我又想起在饮水机冲撞的偶遇,以及我后面行为对她的冲击。眼前浮现出她的次次表情,都很逼真。我感觉不太像是重生之后的反应,可是我没有干预我们两个人的事吧,为什么初遇改变了呢。
这存在几种可能,要么贺滓君至今为止一切行为都是装的,目的就是这辈子想和我做‘朋友’。
可是解释不通,我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她不爱吃奶糖的事实,她既然意识到我是未来的我,那么应该就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少爱恨情仇,以她的性子,绝对会有多远跑多远。
第二种可能就是,她还是现在的她。这虽然与我们的相遇以及过程发生变化想矛盾,但也许会有别的因素牵制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如果是这样,当下维持现状是最优解。
这也意味着我不能轻易告诉她未来。
那么
如果说,她保留着记忆——却又无法再现呢?
因为她保留着对我熟悉的感觉从而不自主靠近我,也就是‘记忆’的遗留。而现在她记不起来,定然是部分事物阻碍了她想起。而那部分事物,非常有可能是...
从前的情感...!
我见状,掏出手机。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我打开留言板——我写下:
【从前是手写下的定轨,
可如今的从前是没成型的草稿,
是未知的部分。】
我接下来要做的,要确定贺滓君到底是不是拥有这段记忆。
只是试探罢了。这是我们天生的本能,是我们最擅长的手段。
抱歉了,亲爱的。
——————
新的一周,我的所有举动都被精心设计,让我来探个究竟吧。
我在晚修下课找上了贺滓君,贴上她耳边说。
“陪我去趟校医室吧,怎么样?”
她一如既往的被我的行为吓到,礼貌的答应下来。
“好”
一路上,我的话比往常多的多。至少比我们一起走的那晚多。她好像有点撑不住我的热情,无所谓了。但愿我有新手保护机制。
“所以你去医务室干什么”
“去买哮喘药”
“你有哮喘?”
“嗯”她听完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非常生动形象,看起来不像是演的。
她不应该感到疑惑和不信任吗,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我没有哮喘啊....难道她是真的没记忆?
“身体哪里不舒服”
校医姐姐在问我问题,此时我却浮想联翩,丝毫没有答应。
贺滓君以为我突然有症状说不出话,连忙替我回答了校医的问题。
“她哮喘,想买哮喘药”
我听见她声音,回过神来。完了,我随口编的幌子...
拿到药后,我刷了刷我的饭卡。一声冰冷的机器音传出——余额不足。
霎时间,我的脸黑沉了下来。本想直接拉着贺滓君离开医务室,说下次再来。‘唰’的一声,饭卡磨砂刷卡机的声音传来,我惊讶的转过头去,发现她已经提着一个袋子向我走来。
她举起袋子,眼神举止恰当好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神圣和温柔。
....咱不花这冤枉钱好不好?
我干巴巴露了一抹笑。
“你不应该替我买的”
“一点小钱而已,还是你的病重要”
恍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话,我一脸茫然无措。这家伙以前不是总囔囔着这没钱那没钱的吗,现在怎么转性了???
憋了半天的话,她也看了我许久的欲言又止。
“....谢谢”两人快步离去,消失在只有零星灯火的茫茫黑夜之中。
“周末有空吗,陪我逛个街”
“去哪里”
“就之前我们去过的那个广场”
“我们之前有一起出去过吗”她疑惑的脱口而出。
planA失败!
“听说这周有活动联动三丽鸥,我们去买盲盒吧!”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买”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都是画饼高手。
“好啊,我推帕恰狗,一定要帮我抽出来”
“我会试试”她满脸期待为我抽出的表情。
planB失败!我明明是库洛米唯粉,心中暗自流泪。抽出帕恰狗我要出给谁好啊...
“我妈给我买的水杯花里胡哨的,想换一个”
“需要我帮你挑吗”
刚想出口的‘你帮我挑’被死死的堵在嘴巴口。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
“不知道”
“我喜欢绿色”几乎是眨眼的事,她就在某平台上仔细翻找了。
planC失败!
?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的是蓝色啊!为什么不改口!!!
无数次的试探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先不说我没问出个所以然,我自己的爱好反而被我自己扭曲了,当我收到许多上辈子没有收到的赠礼时,我的笑是发自真心最难看的笑容。
我看我是在逼自己挖坑往里跳,妈妈呀,谁来帮我解释一下。
欲哭无泪的一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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