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共舞

沈昭宁将鎏金簪子推到我面前时，我一眼就认出了簪头那抹幽蓝。原著里，这是能让西域猫科动物发狂的「青冥粉」，遇热挥发，无色无味。

“小姐这是要......”我摩挲着簪子上的缠枝纹，故意拖长尾音。

沈昭宁斜倚在湘妃榻上，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丹蔻染着的指尖突然停住：“知夏何时变得这么迟钝了？”她抬眼轻笑，眼尾朱砂痣妖冶如血，“明日沈月如生辰宴，你帮我把这个洒在她的猫窝里。”说着抛来一个油纸包。

我接过纸包，嗅到里面传来的淡淡药香。这包粉末本该是沈月如用来陷害嫡姐流产的毒计，如今却成了我们的武器。“保证完成任务！”我将纸包塞进袖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小姐终于不是软柿子了！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太妙了！”

“就你嘴贫。”沈昭宁将剥好的荔枝喂进我嘴里，果肉清甜混着她指尖的龙涎香，“明日我会送她一支嵌猫眼石的簪子，等她忙着试戴时，你就说帮她整理猫窝。”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记得，要撒得均匀些。”

我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小姐你好坏，可我好爱啊！咱们就该这么慢慢收拾她！”沈昭宁闻言怔了怔，随即笑得张扬，眼角眉梢俱是肆意。

生辰宴那日，沈府花厅人声鼎沸。沈月如抱着波斯猫，正炫耀着皇后赏赐的云锦：“这料子......”

“三妹妹这猫儿真是可爱。”沈昭宁适时递上簪子，金光照得猫眼石流转着诡谲的光，“特意选了支相配的，戴上定更衬你。”

沈月如眼神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笑着接过：“劳烦姐姐费心。”她转身去镜前试戴的瞬间，我立刻开口：“姑娘，猫儿在窝里打滚，怕是弄乱了垫子，奴婢帮您收拾收拾？”

“去吧去吧。”沈月如对着镜子摆弄发簪，完全没注意到我掏出纸包。雪白的粉末簌簌落在软垫上，波斯猫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不安的低吼。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沈月如刚要抱猫，那畜生突然炸毛，利爪直扑她的脸！尖叫声中，我退到沈昭宁身后，看着她眼底翻涌的快意——和我如出一辙。

“快把猫拉开！”沈府管家的喊声里，沈昭宁已经上前扶住瘫坐在地的沈月如，指尖擦过她渗血的伤口时，不着痕迹地沾了些血迹。“三妹妹莫怕，”她声音温柔，却在转身时对我挑眉轻笑，“知夏，去把我的手帕拿来。”

我快步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沈月如的抽噎。这场戏，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而我掌心残留的药粉气息，和沈昭宁眼底的疯狂，早已在暗潮中悄然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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