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夜风卷着街边烧烤摊飘来的孜然味掠过脸颊,沈纪川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温时念。掌心相贴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渗进来,像一群调皮的蚂蚁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闹得她心跳比刚才哭的时候还要乱。
"我车停在前面路口。"温时念拎着手里微微发凉的饺子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两斤装的塑料袋勒得指骨生疼,倒是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刚才在饺子铺门口哭得惊天动地的人是她,现在手牵手压马路的也是她,温时念啊温时念,你这两年的冷静自持都喂了狗吗?
沈纪川脚步一顿,路灯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段阴影:"我送你。"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虎口处的浅疤,那是当年给他切洋葱时走神划伤的,"阿姨知道你遇见我了?"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温时念猛地抽回手,却被沈纪川反手握得更紧。他的掌心带着常年颠勺留下的薄茧,摩挲在细腻的皮肤上好生烫人,烫得她脑子发懵。
"不知道。"她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限量款Chanel手链上的碎钻在路灯下闪闪烁烁,和他腕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形成微妙的对峙,"我妈就说街角新开的饺子铺好吃,让我每周都来买。"说到这里她猛地抬头,撞进沈纪川含笑的眼眸里,"你早就知道是我?"
男人喉结动了动,路灯在他侧脸雕出利落的下颌线。温时念这才发现他瘦了,眼窝比从前更深,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揉碎了星辰的黑玻璃珠子。沈纪川拉着她往路边走,停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辉腾旁,车标低调得像是随便贴上去的。
"三个月前就知道了。"他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皮革摩擦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第一次来,戴着米白色的针织帽,站在马路对面看了招牌三分钟。"
温时念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三个月前?那时候她刚升职,周末加班结束顺路来买饺子,确实在马路对面犹豫了很久。当时她只觉得这新开的饺子铺味道特别,完全没往沈纪川身上想——三星主厨怎么会屈尊降贵开街头小店?
"所以..."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这三个月你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周来买饺子,觉得很有趣?"
沈纪川突然倾身靠近,车门框将两人圈在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面粉味混着淡淡须后水的清冷气息涌过来,温时念的后背抵在冰凉的车门上,能清晰感受到他靠近时胸腔轻微的起伏。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她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能看见他白衬衫领口沾染的细小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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