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离开后,主卧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傅景琛抱着怀中依旧滚烫、昏昏沉沉的林若涵,目光沉沉地落在床边那管特效消炎药膏和干净的医用敷料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她身上散发的滚烫热度,以及昨夜书房里那场暴行残留的冰冷阴影。
怀里的人似乎因为注射的退烧针和消炎药起了点作用,不再像刚才那样痛苦地扭动,但呼吸依旧灼热急促,身体软绵绵地靠着他,毫无防备。这份脆弱和依赖(尽管是被迫的),与昨夜她在他掌下凄厉哭喊、绝望挣扎的样子,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不断冲击着傅景琛坚硬的心防。
他沉默地抱着她坐了很久,感受着她身体的滚烫和细微的颤抖。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动作极其小心地将她放回床上,让她侧身躺好,受伤的臀部朝上,用被子仔细地盖住她的上半身和腿,只露出那片需要处理的、惨不忍睹的伤痕。
当那片深紫肿胀、交错着破皮血痂的肌肤真正暴露在他眼前时,傅景琛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昨夜在盛怒之下,他只想摧毁和惩罚,感官被暴戾充斥。此刻,在相对冷静的光线下,看着自己亲手造成的、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掌控后的冰冷满足?是看到“战利品”的审视?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那惨状勾起的、极其细微的刺痛?
他拿起冰凉的药膏,挤在指尖。动作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疑和笨拙。指尖触碰到那片滚烫、紧绷又异常脆弱的肌肤时,林若涵即使在昏迷中也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痛哼。
傅景琛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和不安的睡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点异样。他放轻了力道,指尖带着冰凉的药膏,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涂抹在那些红肿紫胀的伤痕上,避开破皮渗血的地方。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无声地确认自己暴行的结果。
清理破皮处的血痂时,他用了蘸着生理盐水的无菌棉签,动作更是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弄疼了她。即使如此,林若涵的身体还是因为刺痛而微微颤抖,无意识地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傅景琛紧抿着唇,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给商业对手致命一击时都未曾让他如此“紧张”。这隐秘的疗伤过程,仿佛一场对他意志力的无声拷问。他既是施暴者,又是此刻唯一能抚平伤痕的人,这种矛盾的身份让他烦躁不已,却又不得不继续。
好不容易将药膏均匀涂抹好,又小心翼翼地贴上透气的无菌敷料覆盖破皮处。做完这一切,傅景琛竟觉得比处理完一个跨国并购案还要疲惫。他替她拉好被子,盖住那处理好的伤处,看着她在药力作用下终于陷入稍微安稳一点的沉睡,紧蹙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一些,他才缓缓直起身。
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苍白脆弱的小脸,再扫过被子下被遮盖的伤处。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最终都化为一片深沉的冰冷。他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离开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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