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二）

莫陌已然是深夜醒来，这个点陪床的奶奶还撑住精神没入睡。

他醒来时笑嘻嘻的让奶奶去睡觉，奶奶低声呵斥了他几句没去睡，她问长问短的就是闲不下来。

莫陌没办法起身，他只能嘴上叨叨的叫奶奶去休息。

奶奶被他烦的没办法，无奈之下她上床睡觉没一会儿就入了眠。

月色在窗边蔓延，黑夜沉寂，难以言表的事情便慢慢开始浮现 一一施椿意。

这三个字在心里反刍，压抑住的心动，逐渐品味出苦涩。

夜深人静，心不净。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 “盎然…春意…”

“嗯…”

某人用气声回应到。

心里的阴霾天气开始放晴，天色渐明。

莫陌忍着疼靠着墙坐直身子，酒气褪去，他依旧是那个胆小鬼。

莫陌问， “你怎么在这？”

醉酒后的事情他忘了个干净，此刻他有些抓不清头脑。

施椿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打量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回，“因为某个酒鬼，”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不算凶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又哭又闹的不让我走。”

她话音刚落，莫陌脸上刚挂起的笑容于一瞬间消散，他的神色僵住表情尴尬。

默声片刻，他磨蹭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施椿意收起大大咧咧的性子，她的脚步极轻步伐却不小。

她看着莫陌那副紧张的样子，她脸上的笑容便愈发浓郁。

施椿意走至人身前，她没顾及床上的病号，顺势在床边坐下。

施椿意扬起头，那束能窥探一切秘密的目光落入对方眼眶，“道什么歉啊，喝酒，吃芒果那股子冲劲呢？”

她的声音很轻，而咬字时的那股狠劲却没因为音量小而被削弱。

莫陌弱弱抬眼，他咽了口唾沫很小声的答，“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施椿意并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挪开目光，语气阴冷，“说说，你发什么疯？”

莫陌没敢将事情真相告诉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个合理的谎，“竞赛没考好…心情不好。”

凭这么久的相处，施椿意听见他这做贼心虚的语气，都不用观察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扯谎。

见这小子还是这德行，她臭脾气的吐出了两个字，“放，屁。”

被人轻易看穿内心的小心思，就算是理工学霸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莫陌乱了阵脚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施椿意侧过头，那双眼眸依旧澄澈，她带着几分怒气直瞪着他，道“那我替你说。”

“你就是tmd想找死”

莫陌没否认。

施椿意的炮仗脾气也被他的反应点燃，她语气愈加残忍，用词毫不心软，“你如果真的想死，现在我们就出去打一架。”

莫陌没说话，他咬了下嘴唇，强忍住逃跑的念头承接下某人强势的目光。

“艹…”施椿意看不得这小子装可怜，看在他身子弱到没边的份上，她忍住火气，骂，“你以为你是病号，我就会让着你吗？”

“莫陌，你是真的找打。”

大小姐在气头上莫陌也没敢回话，以至于她的满腹火气全砸给空气。

施椿意对这病号也算是心慈手软，骂了半个小时便闭嘴回家。

大小姐走后，莫陌一个人默默偷笑。

他知道，他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可是有人把他放在心上。

少年的想法总是很奇怪，又傻又愣的，他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只是想证明。

证明，她还在乎他。

偷偷藏住的心悸，在背地里泛滥成灾。

他偷偷的用拙劣的演技编排出一场挥洒真情的戏。

以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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