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爱神的毕业礼

毕业典礼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池虞站在礼堂屋檐下，看着雨帘中模糊的人群。她耳后的羽毛印记微微发烫——这是陈奕恒晋升正式爱神后留下的契约标记，此刻正随着雨声频率轻轻脉动。

"同学，颁奖要开始了。”

班主任在门口催促。池虞摸了摸空荡荡的左侧口袋，那里本该装着今早陈奕恒塞给她的"惊喜礼物"，现在只剩几缕金色光尘。

礼堂穹顶的吊灯突然闪烁起来。当池虞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时，一束阳光诡异地穿透暴雨，正落在她胸前。别着毕业花的纽扣上，不知何时粘了一片银白色羽毛，正随着她的呼吸舒展成微型翅膀的形状。

"下面请学生代表——"校长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礼堂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池虞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晕。

天花板传来"咔嗒"轻响。池虞抬头时，正看见通风管道盖板被顶开，陈奕恒的脑袋探了出来，发梢上还粘着蜘蛛网。他慌张地比着嘴型"计划有变"，结果手一滑，整盒爱神金箭从天而降。

箭矢在坠落过程中自动解体，化作无数金色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浮现出一段记忆影像：开学那天粘在池虞发梢的羽毛，雨季里总往她那边倾斜的云朵伞，还有深夜特训时，陈奕恒偷偷用翅膀为她挡风的瞬间。

池虞：“这是…！”

池虞的契约印记突然灼热。她看见陈奕恒背后展开完整的六翼光羽——不再是实习期的半透明状态，而是流转着虹光的璀璨神翼。他的爱神弓箭悬浮在空中，尾羽上缠着那根她曾经系上的红绳。

陈奕恒："最终惊喜。”

陈奕恒的声音通过神谕在整个礼堂回荡，但只有池虞能听懂内容

陈奕恒：“我向天界申请了特殊毕业礼物。”

教导主任的假发再次被气流掀飞。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池虞感觉双脚离地——陈奕恒的神力将她温柔托起，无数羽毛组成阶梯延伸到舞台中央。她的毕业证书自动展开，浮现出烫金文字：

【池虞同学】

【圆满完成"人类如何教会爱神去爱"课题】

【特授予终身制契约权限】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陈奕恒降落在池虞面前时，翅膀紧张地收成小小一团。他捧出的不再是实习手册，而是一本烫金契约书，扉页印着：

《命定之人专属条款》

第一条：允许随时召唤掉毛的爱神

第二条：共享所有羽毛的收藏权

第三条：...

池虞直接翻到最后条款，那里用她熟悉的幼稚笔迹补充道

“即使千万年后羽毛褪色，我也会记得你数樱花时左脸的酒窝。”

当毕业气球升空时，没人注意到有两个影子在樱花树下短暂交叠。陈奕恒的新翅膀裹住两人，羽毛间漏下的光尘在地上拼出"∞"的符号。

池虞捏住他发烫的耳垂

池虞：“现在还会掉毛吗？”

回答她的是"嘭"地炸开的彩虹羽毛雨，其中一片特别顽固地粘在她唇角。陈奕恒低头时，那颗淡金色泪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奕恒：“这是违规操作。”

他蹭着她的鼻尖小声说

陈奕恒：“但正式爱神有特权。”

黄昏的旧校舍天台，池虞翻开那本《人类观察笔记》。最新一页的涂鸦上，穿毕业袍的小爱神正笨拙地抱着六只翅膀飞行，怀里搂着戴羽毛发卡的女孩。画旁是陈奕恒幼稚的批注：

【实习结束】

【但掉落羽毛的笨蛋会永远赖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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