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迷雾中的微光

十一月的初雪簌簌落在肩头，我抱着乐谱匆匆跑向体育馆，却在转角听见激烈的争执声。

"赤司学长！这次地区赛的首发名单......"是篮球部副队长的声音，"明明绿间的三分命中率更高......"

"战术需要。"赤司的回答简短而冰冷，"下周的表演赛，必须保证绝对胜利。"

我攥紧琴盒，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原来这些天他频繁加练，是因为篮球赛和班级表演撞期。当我犹豫着是否该回避时，脚步声惊动了他们，赤司转身时，眼底的锐利还未完全褪去。

"排练时间到了。"他对副队长说完，便径直朝我走来。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转瞬化作水珠，"走吧。"

那天的排练格外沉默。我弹错了两个小节，他却只是安静地调整战术动作。直到最后一遍合练结束，他突然开口："周六来体育馆，看我们训练。"

"可表演赛不是周日吗？"我疑惑地抬头。

他的目光掠过窗外的积雪："有些事，你该亲眼看看。"

周六清晨，体育馆里蒸腾着温热的汗意。我坐在观众席，看着赤司站在球场中央，指挥队员反复演练战术。他的声音冷静而果决，每个指令都像精密仪器般精准无误。当绿间投出一记漂亮的三分球，所有人都在欢呼，唯有赤司皱眉道："太慢了0.3秒。"

中场休息时，我看见队员们围在一起小声抱怨："学长最近太严苛了......""明明可以让绿间首发......"我下意识望向场边的赤司，他正低头写着什么，银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额角。

"你在找这个？"我将他遗落在音乐教室的战术本递过去，却在触到他手背时愣住——那上面贴着好几块创可贴，指关节处还泛着青紫。

他迅速抽回手，合上本子："不碍事。"

"是因为想同时兼顾表演和比赛吧？"我直视他躲闪的目光，"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拼命......"

"帝光不能输。"他突然提高音量，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激起回响，"我也......不能输。"

空气瞬间凝固。我第一次发现，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学生会会长，眼底藏着近乎偏执的焦虑。当他转身要走时，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袖口："赤司......其实，你不用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他的背影宛如雕塑般凝固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轻叹一声："明天表演赛结束后，老地方见。"那叹息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仿佛有千言万语却都化作这一声轻叹，他的背影在那一刻似乎承载了无尽的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雪不知何时停了，夕阳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穹顶，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我望着那道单薄的身影，突然明白，所谓完美，或许只是他给自己戴上的枷锁。而我，想成为那个帮他卸下重负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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