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李去浊”这个名字时,李自在的喉结剧烈滚动,原本搭在案几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激动如同汹涌的潮水漫过心口。
他不敢相信,在那场惨烈的灾祸后,血脉相连的弟弟竟还活着。
欣慰又如同春日暖阳,轻轻熨帖着他长久紧绷的神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了安放之处。
然而,难过与痛苦却如毒蛇般缠上心头,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熟悉面容,面具团曾经的欢声笑语,此刻都化作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着他的回忆。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
尽管不知那场灾难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曾经庞大的面具团竟分崩离析,只余他与李去浊两人,但能有至亲之人幸存,已是上天莫大的眷顾。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这残酷的世道里,每个人都藏着私心,而他何其幸运,活下来的是自小一同长大、并肩作战的弟弟。
虞赐:“走吧,去看一下去浊。”
此时,虞赐刚梳妆完毕。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青丝简单挽起,只插着一支竹簪。
她转身来到门口,背影透着几分清冷与疏离,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清亮的日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李自在不敢耽搁,几步跟上。
两人朝城外走去。
城外的小破道观斑驳的墙皮剥落,露出内里的砖石,飞檐上的铜铃早已残破,不再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里承载着虞赐太多的回忆。
她在这里被面具团众人救下,接受疗伤。
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那些戴着奇异面具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人族难得的善意与温暖。
如今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知再见李去浊,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破道观照得透亮。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响打破寂静,那声音沉闷又拖沓,像是重物压着轮子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滚动。
李自在和虞赐同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破道观深处的阴影渐渐被阳光驱散,一个人推着轮椅缓缓出现在二人面前。
阳光洒在那人身上,勾勒出他佝偻的身形。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面容苍老,松弛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凸起的青筋,浑浊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呆滞,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直勾勾地看着两人。
李自在先是一愣,紧接着双目发亮,激动地喊出:
李自在:“去浊!”
话音未落,他便快步朝着轮椅跑去。
然而,等他跑到近前,看清眼前情景的瞬间,脚步猛地停滞。
只见曾经生龙活虎的弟弟,此刻竟只能依靠轮椅行动,两条腿无力地垂在踏板上。
这一幕刺痛了李自在的双眼,心中好似被巨石狠狠压住,疼得喘不过气。
李自在:“去浊,你怎么……”
李自在颤抖着开口,可看着弟弟憔悴的模样,后半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红着眼眶,满是疼惜与自责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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