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面,虞赐对着镜中氤氲的倒影卸妆,指尖拂过脸颊时忽然顿住。
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多年前某个暴雨夜,池骋也是这样站在浴室门外,隔着门板递来温热的姜茶。
水流冲刷声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分不清是热水的温度还是回忆作祟。
虞赐:“奇怪……”
虞赐对感情一向不怎么感冒。
马嘉祺:“记忆解锁率+1%,现为10%。”
换上真丝睡裙走出浴室,池骋见状,将文件收入皮质公文包,刚子已经拎着笔记本电脑退到门边。
见她站在原地发怔,池骋扣上西装袖口,黑曜石袖扣闪过冷光:
池骋:"早点休息。"
虞赐突然往前迈了半步,丝绸裙摆扫过脚踝:
虞赐:"池骋,你陪我。"
她知道池骋这是在排查今天的宾客,一个一个去解决那些有问题的人。
可虞赐的确不想让他卷入更深,这对他没什么好处。
所以只能找个如此拙劣的理由。
男人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气息,挑眉的弧度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池骋:"你确定?"
虞赐:"我怕黑。"
她盯着他胸前的珍珠纽扣。
池骋:"那就不关灯。"
池骋伸手去按门边的总控开关。
虞赐:"我怕一个人!"
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虞赐咬着下唇,眼眶突然发烫。
远处楼宇间隐约闪过望远镜镜片的反光,像某种无声的嘲讽,提醒着暗处的窥视从未停歇。
空气凝滞片刻。
池骋松开按在开关上的手,转身对刚子颔首示意。
等房门彻底闭合,他才走向浴室,水声再次响起时,虞赐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床褥下陷的触感惊醒了神游的思绪。
池骋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躺下,白色浴袍领口微敞,锁骨处有道淡粉色疤痕。
那是六年前火场里留下的,和虞赐整个背部的疤痕相比,不值一提。
月光爬上他的侧脸,将睫毛的阴影投在两人之间,像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窗外夜风卷起纱帘,远处高楼某个不起眼的窗口,暗红色光点明明灭灭。
虞赐盯着天花板繁复的浮雕,听着身侧沉稳的呼吸声,忽然想起白天的宴会厅,凌晨的车里,背上的药膏……
那些未解的谜题、蛰伏的危机,此刻都化作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这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月光悄悄爬上床头,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雕花墙纸上。
虞赐蜷缩在池骋怀里,发梢扫过他喉结,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拂过他胸口的旧疤。
原本只是想借着"想睡觉"来支开池骋,免得他再追查危险线索,此刻却像只慵懒的猫,无意识地攥紧他的睡袍下摆,把脸埋进带着雪松气息的颈窝。
池骋垂眸望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悬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方,最终轻轻替她捋开黏在唇边的发丝。
往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夜风掀起纱帘,远处高楼的望远镜反光早已消失,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紧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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