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那你应该也知道，"周予突然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最讨厌被监视。"

两人此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祁沉的目光落在周予的唇上，那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吸引力。

"这不是监视，"祁沉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是关注。"

周予感到一阵眩晕。理智告诉他应该后退，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祁沉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皮革和纸张的气息，构成一种令人上瘾的复杂味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祁总监，邵总找您——"助理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迅速分开，周予转身假装查看文件，耳尖却已经红透。

"告诉邵总我马上来。"祁沉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

助理离开后，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周予率先打破沉默："我该走了。"

"我送你。"

"不必。"周予快步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把下周评估的资料发我邮箱。"

祁沉点头，看着周予近乎逃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互动。周予准时参加每一次会议，专业而高效地完成工作，却总是避免与祁沉独处。而祁沉也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只是目光始终追随着周予的身影，像猎手注视着心仪的猎物。

团队其他成员都注意到了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一次会议后，年轻的分析师小林悄悄问周予："你和祁总监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为什么这么问？"周予正在整理资料，头也不抬。

"你们看对方的眼神..."小林斟酌着用词，"就像在下一盘看不见的棋。"

周予的手停顿了一下："只是工作关系。"

"好吧。"小林耸耸肩，"不过提醒你，祁总监从不邀请外部顾问参加周五的内部酒会——你是第一个。"

周予抬头，正对上会议室玻璃外祁沉的目光。隔着一段距离，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随后各自移开视线。

那天深夜，周予在公寓里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份关于祁沉的详细档案。他滚动页面，停在"家庭关系"一栏：母亲邵美玲，曾任邵氏艺术基金会主席，2016年自杀身亡。

周予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了片刻，最终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几十张老照片的扫描件，最上面一张显示着一个年轻男人站在画作前的背影，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1998年。

"再给我一点时间，"周予喃喃自语，像是在对照片中的人说话，"我会找到真相。"

与此同时，祁沉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助理送来的调查报告。其中一页被红笔圈出：周予的养父周默然，前艺术品鉴定专家，曾涉及1999年一场重大艺术品诈骗案，后因病离职。

"1999年..."祁沉皱眉，翻出母亲的老照片。在一张邵氏艺术基金会的合影中，角落里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照片标注的日期正是1999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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