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与Lilith

Alexander冲回地下室，映入眼帘的，是正赤足站在散落瓷片上的妻子，而她脚下的血已成了一小片湖泊。

他飞身冲向妻子，抓起她的双手将她猛地按在墙上。

“你傻吗！你……”刚说出口Alexander就后悔了，重症精神病人对疼痛的感知是会减弱的。

“呜嗯”伤手受痛，Vivienne呜咽了一声，但她并没有挣扎，反而颤抖地看向对方。

Alexander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爱人，此时就像是只脆弱温煦的羔羊。

但现在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他将她打横抱起，向床走去。

怀里的妻子并没有挣扎，只是害怕地盯着自己。

Alexander将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拔除她脚下的碎瓷片。

“嗷呜”Vivienne捂着自己的嘴，似是在阻止自己发出声音，一点儿也没有挣扎。

太反常了……Alexander站起身，看着眼前乖乖的躺得笔直的妻子，现在的她就像一个乖巧坚强的孩子。

“Vivienne？”，Alexander轻声喊了她的名字：“你……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Vivian懵懂无知地看向他，好像压根儿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我是Alice.”Alice奶声奶气地回答，她的声音非常小，Alexander差点儿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Alice?那是妻子儿时的名字，难道妻子失忆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Alexander声音颤抖。

“你是Alexander，Vivienne姐姐说，你是坏人……”

Vivienne姐姐？难道妻子不是失忆，是人格分裂？

“那……你还记得最近发生了什么吗？Vi…Alice？”Alexander用哄孩子的语气问她。

“最近？”，Alice摇了摇头：“Vivienne姐姐和Lilith姐姐从不告诉我外界发生了什么……”

Lilith?另一个人格吗？难道妻子是多重人格分裂吗？

“Vi…Alice，我不是坏人，相信我，我这是在保护你…你们。”Alexander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她还在流血的脚。

妻子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法离开去拿医疗箱，只能先这样紧急处理了。

Alexander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妻子变成现在这样，也有他的“功劳”……他一定会尽快找出真相，还妻子清白。

他掐住Vivienne的腋窝帮她慢慢坐起靠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对她说：

“我和你Vivienne姐姐，其实是有些误会……你……让她出来，和我说几句话，好吗？”

“可是Vivienne姐姐现在不想出来……我让Lilith姐姐出来和你说吧。”

她的眼睛空洞了一瞬，再抬眼，眼神已变得妩媚和轻佻。

Lilith咂了咂舌，她不能完全信任这个丈夫，但因为Vivienne的管制，她不能主动尝试杀死Alexander来检验他的忠诚。

不过，假如面临危险的境地，Vivienne还是会允许绝地反击的，不如……

她捋了捋耳旁的碎发，一只手轻搭在Alexander的肩上，突然用力将他拉近。

“怎么？怕了吗？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医疗事故发生在疯子身上也不足为奇。”

她攀上他的肩，附在他耳旁，用食指划过他的下巴，像是用恶魔的声音蛊惑道：“在成为疯子的手下亡魂之前就把疯子杀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是吗？——我的道德，可没有Vivienne那么高尚……”

Alexander按着她的肩膀推开了一定距离，但没有拂去她搭在自己肩膀的双手。

“……哼哼哼你的家族会为你抹去这一切的”，Lilith又搂住Alexander的脖颈：“怎么？不想动手？”

“也是，杀死一个疯子太过脏手，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同床同榻的妻子呢”Lilith撒开手转过身去，不再看Alexander.

Alexander伸出一只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Lilith便又转过身，将那只手环过自己的腰身，全身贴在Alexander的上半身，柔声细语：“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妻子的话，哪怕是疯了也是和她做爱的吧？尤其是妻子主动提出的。”她轻笑了一声，双手环过Alexander的肩，向他耳朵吹气：“你昨天不是说过，想挑断我手脚筋把我绑床上吗？现在，你不用挑断我手脚筋我也会自己上你的床，怎么样？开心吗？”

Alexander用手按着肩膀把妻子推开，Lilith顺势坐到了床上。

他低着头，浑身颤抖。

Lilith以为他在动摇，像模像样地发出了两声娇喘，一副情欲高涨的样子看着他。

Alexander摘下自己的领带将Lilith的一只手绑在床尾。

Lilith以为这是他的情趣，并没有反抗。

在确认绑结实后，Alexander却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哈？不会吧？”，Lilith手扶着下巴自言自语：“难不成还能是跑去洗澡啦？”她又双手撑床，头向后仰：“得，没杀成，还给吓跑了。”

但她又注意到远处散落的瓷片，那里的血迹早已经干涸，看着自己被包裹严实的双脚，她心里有了个猜测。

“豁，难不成还真是个纯情的爷们儿？那我还要不要作死啊？”

Lilith“看”着逃避现实而陷入沉睡的Vivienne，她的想法是假如她又人格分裂不受控制的话，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呢。

“Oi，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吗？” lilith忍不住吐槽道，她有点儿怀疑Alexander是不是真的想保护Vivienne.

Alexander迟迟没有回来，她无聊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Alexander终于提着一个医药箱回来了。

他扔掉裹住Vivienne脚的外套，拿出酒精倒在纱布上，擦拭了她尚未被处理的伤口。

“嗷……嘶”Lilith用未被禁锢的手轻捂着嘴。

Alexander见状，轻轻吹了吹她受伤的脚，像哄孩子那样告诉她等会儿就不痛了。

为伤口敷上药后，Alexander用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好了她的两只脚。

她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接着，他慢慢拆下了用于急救的衣襟，将其扔到了地上。部分血痂被重新揭开，丝丝的渗着血

Alexander小心翼翼处理血污，仿佛在仔细清理神明的塑像。

“你……呃……不会对她人格分裂感到恼火吗？”

“当然不会”，Alexander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这不是她的错，而是她的病，疾病需要的是及时的治疗，不是我的恼火。”

Lilith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眼前这个人，似是真心对待Vivienne呢……自己要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呢？

沁着药的棉块慢慢覆上狰狞的疤痕，纱布缓慢裹绕，修复塑像上的裂痕。

将绷带和医用酒精收好后，Alexander从药箱里翻找出了一剂针剂。

Lilith看不出那是什么药剂，但不管那是什么，都能让Vivienne解脱

用酒精棉轻擦了Vivienne的脖颈，他把她的头扣在自己怀里，将针头对准颈侧静脉，缓慢地刺入进去。

刺入的瞬间，Lilith抖了一下，但她仍乖乖地趴在Alexander胸口上，并没有反抗。

药剂缓慢推注进血液，Lilith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沉。

针尖抽离，Alexander用棉签轻按住了注射孔。

感受着怀里的身躯逐渐瘫软，Alexander把她轻放在床上，松开了绑着她手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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