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林默"。
"喂?"明栀接起电话,顺势往屋里走,全然忘了秦桑还在原地"嗯,在老家...什么?你来常德了?"
秦桑的后背瞬间绷直,林默——那个和明栀一起做插画项目的轮椅画家。
"明天?"明栀的声音带着惊喜,"好啊,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米粉!"她笑着看了秦桑一眼,"对了,秦桑也在我这...嗯,就是杭州那个邻居..."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明栀突然笑起来:"滚,什么'栀栀',肉麻死了!"
秦桑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轮椅扶手。"栀栀"——这么亲密的称呼,他从未叫过。
"...行,明天见。"明栀挂断电话,发现秦桑的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了?不舒服?"
秦桑摇摇头,强撑着微笑:"没...林默要来?"
"嗯,他来做康复治疗,顺便采风。"明栀没察觉他的异样,便走过去推着他往厨房走,"明天带你们一起去吃好吃的!"
秦桑的手握紧,指甲陷进了自己的皮肉里。
〝你的礼物就先放这吧,等你回杭州时再一起带走!”她想起什么便又补充道〝就算不收礼物我们也是朋友,反倒是收了礼物…我心里才会不安”这几年摸爬滚打,已经习惯了不受恩惠,收了会极度不安!
一时空气开始安静,秦桑没有回应。
但胃部却传来熟悉的绞痛,他悄悄摸向口袋里的药盒,却发现刚才换衣服时忘在卧室了。
明栀见他没有回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空气中有些尴尬"你先坐会儿,我去收拾下那些礼物。"明栀把他推到餐桌旁。
等明栀走出厨房,秦桑立刻撑着桌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卧室挪,他必须尽快吃到药,否则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是一场灾难。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秦桑瘫坐在地上,颤抖着从行李箱里翻出药盒,两片抗焦虑药下肚,他靠在床边深呼吸,等待药效发作。
门外传来明栀轻快的脚步声和兜福的"汪汪"声。秦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明栀接电话时灿烂的笑容,"栀栀"——这个称呼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还有她拒绝了自己的礼物,是不是代表她并没有原谅自…那会不会赶他离开…
"秦桑?"明栀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你没事吧?"
秦桑迅速把药盒塞到枕头下:"没事..."
门开了,明栀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走进来:"给你泡了桂花茶,安神的。"她蹲下来与坐在地上的秦桑平视,眉头微蹙,"真的没事?脸色好差。"
秦桑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他看见明栀眼中的担忧,一股冲动突然涌上心头:"明天...我可以不去吗?"
"啊?为什么?"明栀睁大眼睛,"林默人很好的,你们肯定..."
"我不舒服。"秦桑打断她,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分。
明栀愣住了,这是秦桑第一次对她提高音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明栀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茶记得趁热喝。"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秦桑心上,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知道自己又搞砸了,药效渐渐发作,胃部的绞痛缓解了些,但胸口的闷痛却愈发明显。
窗外,明栀正在院子里整理那些礼物,阳光照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秦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沐浴在阳光里,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向日葵。
而现在,他可能又要失去这份温暖了。
秦桑摸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他的声音沙哑,"教我...怎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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