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越界》第47幕：道什么歉？

秦桑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透着困惑："道什么歉？明栀还没原谅你吗？"

"不是...她说她从未怪过我…"又何谈原谅一说：秦桑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刚才...我好像...惹她生气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秦振华尴尬的咳嗽声："这个...你爸我真不太会，你爸只会送包、送钱、送房子..."

秦桑垂下眼睫，盯着地板上的木纹，他早该知道问父亲也没用…

"桑桑？"秦振华的声音难得温和，"你...为什么事跟她生气？"

秦桑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林默...明天要来。"

"林默？"秦振华顿了顿，"你吃醋了？"

"不是！"秦桑猛地提高音量，随即又压低声音，"只是...他叫她'栀栀'..."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秦桑立刻后悔打这通电话了。

"好好，不笑你。"秦振华清了清嗓子，"听着，桑桑，如果你在意她，就直接告诉她。"

秦桑的耳根发烫："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在意。"秦桑艰难地组织语言，"只是...看到她笑，我也...开心，她难过，我...更难过。"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儿子，这就是在意的表现啊。"

窗外，明栀正蹲在院子里逗兜福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桑望着她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暖意。

"…我该怎么办？"

"做你自己就好"秦振华的声音罕见地柔和。

挂断电话，秦桑深吸一口气，推着轮椅出了卧室，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明栀正在灶台前忙碌，听见轮椅声也没回头。

"在...做什么？"秦桑小心翼翼地问。

明栀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腌笃鲜，我爸的拿手菜。"她顿了顿，"你...好些了吗？"

秦桑的轮椅停在厨房门口，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他的膝盖上："对不起...我刚才..."

"没事啦。"明栀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带林默去镇上吃个饭就回来。"

秦桑注意到她眼睛有些红，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明栀突然想起什么，擦了擦手走向储物间，"我爸给你做了个东西。"

她从储物间拿出一根打磨光滑的枣木拐杖，顶端雕刻着简单的花纹："你平时要行走的时候，用这个握着会舒服些"

秦桑接过拐杖，木质的温润触感从掌心传来，他试着站起来走了几步，有一个拐杖支撑比用假肢走路要轻松许多。

"谢谢..."他轻声说，"也谢谢...明叔叔。"

明栀笑了笑，转身继续切菜，沉默在厨房里蔓延，只有刀落在案板上的"咚咚"声。

"明栀"秦桑突然开口。

"嗯？"

"我...明天也想去。"

明栀的刀停在半空："你不是不舒服吗？"

"好多了。"秦桑的声音比平时坚定，"想...尝尝你说的正宗的...米粉。"

明栀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那说好了，到时不舒服就要马上告诉我。"

秦桑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傍晚，明父拎着一条活鱼回来，看见秦桑正在院子里练习用新拐杖走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伙子，悠着点。"明父把鱼放进水池，"小心摔了，不然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秦桑擦了擦汗："谢谢...拐杖。"

"嗐，小事。"明父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听栀栀说，明天你们要见那个林什么的小子？"

秦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嗯。"

明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小子在追我家闺女？"

"我...不知道。"秦桑的手指攥紧了拐杖。

"哈！"明父突然大笑，拍了拍秦桑的肩膀，"放心，那丫头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秦桑的耳根瞬间红透，差点没拿稳拐杖。

晚饭时，明栀发现秦桑的胃口出奇的好，连喝了两碗腌笃鲜，父亲则时不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惹得她直瞪眼。

"爸！你老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这鱼特别鲜"明父笑眯眯地给秦桑夹了块鱼腹肉，"小秦啊，多吃点，明天才有精力出去玩。"

秦桑低着头乖乖吃鱼，耳尖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

夜深了，秦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手机屏幕亮起，是小王发来的消息：

【秦少，查清楚了，林默的手术是在杭州做的，复查也应该在杭州，常德这边根本没有他预约的记录。】

秦桑盯着这条消息，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倒了床头的药盒，五颜六色的药片撒了一地，在月光下像散落的星星。

他弯腰去捡，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明栀的声音："这么晚还不睡？"

"马上睡了。"是明父的声音，"你明天真要带那小子一起去？"

"嗯，他主动说要去的。"

"啧，我看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爸！胡说什么呢！"明栀的声音带着嗔怪，"人家就是来采风的。"明栀想着也不能告诉老爸真相，他是来给道歉的。

"采风？"明父哼了一声，"从杭州'采'到常德？"

秦桑的手停在半空，一片药片从他指间滑落，滚到了床底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他望着那道光线，好像终于明白了…

林默是专程来找明栀的。

就像他一样。

心碎博物馆的修缮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