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圣地的梧桐叶刚沾染上晨露,宫千雪就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她推开木屋的窗,只见无数金羽凤鸟正衔着紫藤花枝,在参天古木间编织成光带。最粗壮的那棵梧桐树下,凤帝正用喙梳理着新长出的尾羽,金色的火焰在它周身流转成圈。
“醒了就快来帮忙。”凤帝头也不回地扬了扬翅膀,树下的石桌上摆着三只古朴的酒坛,坛口封着的红绸印着风吟国的皇室徽记,“清歌藏的梧桐酿,得用紫藤花蜜才能开封。”
宫千雪提着装满花蜜的陶罐走近时,突然发现梧桐树的树干上刻着字迹。那些纹路与风吟国御书房的手札同源,记载着五千年前的盟约:“凤族以梧桐为引,风吟以地脉为契,共守三界裂隙,同护创世之光。”
“这是初代凤主与风吟国开国君主立下的誓言。”凤帝用翅膀指着树心的凹槽,那里嵌着半块凤形玉佩,与宫千雪腰间的龙纹佩刚好能拼成完整的太极图,“当年清歌就是凭着这对玉佩,在幽渊古墟找到本君的。”
宫千雪将玉佩合二为一的刹那,整座梧桐林突然亮起金光。地下的根系破土而出,在地面织成巨大的星图,图中闪烁的光点竟与星陨宫的天衍勋章遥相呼应。
“原来三界的守护大阵,是由风吟国地脉、凤族梧桐林和星陨宫星图共同构成的。”她低头看着脚下的纹路,归墟印突然从掌心飞出,在星图中央凝成实体,“母亲手札里说的‘三位一体’,就是这个意思。”
萧夜从晨雾中走来,雷光枪上挂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摘的晨露:“洛尘传信说,归墟印与大阵共鸣时,三界的裂隙正在自动愈合。”他将晨露倒入酒坛,封泥遇水后竟化作漫天星屑,“但幽渊古墟残留的法则碎片,需要用梧桐酿的灵力才能彻底净化。”
酒液刚接触空气,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宫千雪望着坛中翻滚的金色气泡,突然想起母亲手札里的记载:“梧桐酿要在月圆之夜开封,还要加入风吟国的紫藤花粉和星陨宫的星辰砂。”她转头看向凤帝,“您早就备齐了吧?”
凤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本君可是等了二十年。”它用翅膀指向东方的云海,“再过三个时辰就是月圆,清歌说要在那时开启‘三界镜’,让所有守护者看看彼此的世界。”
当圆月升至梧桐树梢时,宫千雪将紫藤花粉撒入酒坛。萧夜的星辰砂刚接触酒液,整坛梧桐酿竟化作流光,注入归墟印中央的凹槽。印玺突然腾空而起,在星图上方投射出巨大的水幕——那正是凤帝所说的三界镜。
镜中首先浮现的是星陨宫的景象:洛尘正在七星阁修补典籍,楚离的古籍在他手边自动翻动,书页上的文字正化作实体的符箓,飞向三界各地的裂隙。
“他们在加固封印。”萧夜的指尖在镜面上划过,画面突然切换到风吟国的皇城,“外祖父正带着百姓修补护城大阵,地脉的光芒比以前更盛了。”
宫千雪的目光落在镜中最边缘的画面——那里是片陌生的梧桐林,宫清歌正将半块时空镜交给初代宫主。两人身后站着位穿凤族礼服的女子,容貌竟与凤帝有七分相似。
“那是上一代凤主,本君的母亲。”凤帝的声音带着难得的郑重,“当年创世之战后,就是他们三人合力封印了逆时之影。”它低头看着地面的星图,“清歌手札里说的‘时空归位’,其实是让我们完成他们未竟的事。”
三界镜突然剧烈震颤,画面中所有的裂隙同时爆发出黑光。宫千雪认出那是幽渊古墟残留的法则碎片,它们正顺着大阵的节点向梧桐林蔓延。
“看来原初之影的残魂还没消散。”萧夜握紧雷光枪,枪身的雷纹与星图共振出噼啪声响,“这些碎片在吞噬大阵的灵力。”
宫千雪将归墟印按在星图中央,七源球的力量顺着根系蔓延至整个梧桐林。她忽然想起母亲手札里的话:“以血脉为引,以盟约为契,三界同心,其利断金。”
“萧夜,用星陨宫的星力引动雷本源!”她对着天空高喊,归墟印的光芒突然暴涨,“凤帝,借您的梧桐火点燃地脉!”
雷光刺破云层的瞬间,金色的火焰顺着根系钻入地下。风吟国的地脉突然发出龙吟,星陨宫的星图在穹顶显现,三界的守护大阵竟在此时连成闭环。那些黑色碎片接触到闭环的光芒,瞬间就化作滋养梧桐林的养分。
当月华最盛时,三界镜的画面重新稳定。宫千雪看到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有的在星陨宫修炼,有的在风吟国酿酒,还有的正与萧夜并肩站在梧桐树下。每个世界的守护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光明。
“这就是圆满。”凤帝饮下杯中的梧桐酿,金色的酒液在它眼底映出星河,“清歌说的没错,守护不是非要齐聚一堂,而是无论身在哪个时空,都能守住初心。”
宫千雪望着镜中母亲的笑脸,突然明白手札最后那句“待君归位”的真正含义。所谓归位,从来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在当下的时空里,坦然接受所有结局,坚定地走向未来。
萧夜将新酿的梧桐酿装入玉瓶,瓶身上映着两人的影子:“星陨宫的樱花该落了,风吟国的紫藤却正开得热闹。”他将玉瓶递给宫千雪,雷光在指尖跳跃成温柔的形状,“要不要去看看?”
梧桐叶落在三界镜上时,画面中的所有守护者同时抬头,对着月光举杯。宫千雪握紧手中的玉瓶,忽然觉得,或许真正的永恒,就是让每个世界的春天,都能如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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