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桃花开得正盛时,陆锦颜终于踏上了回大胤的路。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慕容瑾坐在她身边,手里翻着舆图,时不时叮嘱一句:“过了前面的峡谷,就是两国边境了,那里风大,记得把披风披上。”
陆锦颜“嗯”了一声,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三年了,她终于要回家了。
临行前,慕容瑾以“回访大胤”为名,向百官请了旨。老臣们虽有微词,却拗不过这位年轻帝王眼里的坚定——他知道,她想家了,哪怕只是回去看看,也得遂了她的心愿。
越靠近大胤边境,陆锦颜心里就越慌。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又摸了摸头上的玉簪,那是出发前慕容瑾给她戴的,说是“见岳父大人,得让他知道我把你照顾得很好”。
“别紧张。”慕容瑾握住她的手,指尖温凉,“岳父大人就算还记恨我当年求亲的事,看在你平安回来的份上,也不会真动怒的。”
陆锦颜被他逗笑,心里的紧张散了些。是啊,父皇再生气,看到她总该高兴的。
马车驶入大胤境内的那一刻,陆锦颜忽然红了眼眶。路边的田埂、赶集的百姓、甚至连风里的味道,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前面就是行宫了,”慕容瑾指着远处的飞檐,“陛下说让咱们先在这儿歇一晚,明日再进京。”
行宫早已被打扫干净,处处透着熟悉的布置——连窗台上那盆她小时候养死过三次的兰草,都换了盆新的,长得郁郁葱葱。
“是父皇让人准备的。”陆锦颜摸着兰草的叶子,声音发颤。
当晚,她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才迷糊睡去,却被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惊醒。
“醒了?”
陆锦颜猛地坐起来,就见父皇站在床边,穿着一身常服,鬓角似乎又添了些白发,眼神却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父皇!”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眼泪汹涌而出,“我回来了!”
陆宴辞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哑得厉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低头看着女儿,见她眉眼间褪去了稚气,添了几分沉稳,却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眼眶也跟着红了,“瘦了,燕国的饭是不是不合胃口?”
“没有,慕容瑾总让御膳房做我爱吃的……”陆锦颜抬起头,看见父皇眼角的细纹,心里又酸又软,“父皇也瘦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父女俩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慕容瑾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直到李公公来催“该用早膳了”,陆宴辞才拉着陆锦颜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往饭厅走。
早膳摆了满满一桌子,全是陆锦颜爱吃的——桂花糕、水晶虾饺、莲子羹……甚至还有她小时候总抢着吃的蜜饯。
“多吃点。”陆宴辞不停地给她夹菜,碗里堆得像座小山,“在燕国肯定吃不到这些,看你瘦的,下巴都尖了。”
慕容瑾在一旁笑道:“父皇放心,锦颜在燕国吃得很好,是她自己总念叨着您这儿的桂花糕,说我让人做的,总差了点味道。”
陆宴辞斜睨他一眼,语气还是硬邦邦的:“那是自然,朕宫里的手艺,岂是你们燕国能比的?”话虽如此,却往慕容瑾碗里也夹了块排骨,算是默认了这个“女婿”。
饭后,陆锦颜拉着父皇逛行宫的花园。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两人身上,像裹了层蜜糖。她说起燕国的趣事,说慕容瑾给她建的暖房,说她学着种的江南蔬菜;陆宴辞则跟她说宫里的变化,说“高考”选了不少有才干的寒门学子,说三皇姐生了个胖小子,眉眼像极了她……
走到当年她爬过的那棵海棠树下,陆锦颜忽然停下脚步,看着父皇鬓边的白发,轻声说:“父皇,以后我常回来看看您吧。”
陆宴辞愣了愣,随即别过脸,声音有些不自然:“回不回来都行,朕……朕忙着呢。”可微微泛红的眼角,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陆锦颜笑着抱住他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晃了晃:“不行,我就要常回来。还要让慕容瑾跟我一起回来,给您请安,给您捶背。”
远处,慕容瑾正站在廊下,看着这对父女,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春风。
阳光穿过海棠花,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
原来所谓的“回家”,从来不是指回到某个地方,而是指回到那个无论你走多远、离多久,都会永远牵挂你、等你归来的人身边。
陆锦颜看着身边的父皇,又望向廊下的慕容瑾,心里满满的都是踏实。
真好,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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