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篮球场边的风与意外

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跑车停在高一教学楼楼下时，夏一一正咬着三明治跟顾辞臣道别。

“晚上记得等我。”顾辞臣替她解开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引来她一阵瑟缩。

“知道啦。”她推开车门。笑盈盈的走了下去。

看跟着她走了进去，顾辞臣这才将跑车停回到停车场。

这个学院里，为了这些富家公子和千金，学院专门修建了停车场，娱乐场所等等。这也正是好多人想进来的原因之一。

高一s那边……

早读课的晨读声刚稀疏下来，前桌的哲宇轩就像装了弹簧似的转过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快的吱呀声。他手里还捏着个没吃完的肉包，说话时热气混着肉香飘过来：“夏一一，下午有大场面！咱们学校跟隔壁三中打篮球赛，据说三中那个后卫贼猛，咱们校队准备跟他们死磕，画面绝对是mvp级别的。去不去看？”

夏一一刚把英语单词本合上，指尖还停留在“ambitious”那个词上，抬眼时撞上他亮晶晶的眸子：“最后一节是活动课吧？”

“对啊对啊！”哲宇轩猛点头，差点把包子馅蹭到校服上，“我跟篮球队长打过招呼了，能去球员席旁边看，视野绝了！”

她正犹豫着，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轻唤：“一一？”

韩熙晴站在门口，白色帆布鞋尖轻轻点着地面，手里攥着两张印着篮球图案的门票，看到夏一一就眼睛一亮：“可算找到你了！下午篮球赛去不去？陆修远今天是主力，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前排票！”

她晃了晃手里的票，票根上还沾着片粉色的羽毛，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韩熙晴喜欢陆修远这事，整个高一都知道，每次篮球赛她必定抱着应援牌坐第一排，嗓子喊得比谁都响。

“哲宇轩也刚约我。”夏一一指了指前桌，忍不住笑，“看来今天不去都不行了。”

“那正好！”韩熙晴快步走过来，把一张票塞给她，“就当陪我嘛，看完去吃冰粉，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加双倍芋圆那种。”

哲宇轩立刻凑过来：“算我一个！我请客！”

夏一一被两人一左一右围着，只好把票塞进笔袋：“行，活动课老地方见。”

下午……

下午的活动课铃声刚响，夏一一就被韩熙晴拽着往篮球场跑。阳光把塑胶地面晒得发烫，远远就听见震耳的欢呼声，红色和蓝色的应援旗在人群里此起彼伏地晃动。

“快点快点！要开始了！”韩熙晴攥着她的手腕往前挤，手里的应援牌被风吹得哗啦响，“陆修远今天穿的7号球衣，超帅的！”

夏一一被她拽得踉跄了几步，刚站稳就看见哲宇轩从球员通道探出头，朝她们挥手：“这边！”

两人挤到前排时，球员正好进场热身。韩熙晴立刻指着穿红色7号球衣的男生尖叫：“你看你看！陆修远！”

夏一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男生正弯腰系鞋带，侧脸线条利落，确实引得周围女生一阵低呼。她刚收回目光，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男生走过来，手里拿着战术板，身形挺拔，眉眼清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角，透着股沉稳的气质。

“哲宇轩，带朋友来了？”男生的声音清朗，目光落在夏一一和韩熙晴身上时，带着礼貌的笑意。

“沈砚学长！”哲宇轩立刻站直了，语气里带着点崇拜，“这是我后桌夏一一，还有高二的韩熙晴学姐。”

沈砚？

夏一一愣了愣。她听过这个名字，高三的学长，不仅是校篮球队队长，还是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学神，跟顾辞臣并称为学校的“两大校草”，只是两人一个在运动场上光芒四射，一个在学生会里清冷疏离。

“你们好。”沈砚朝她们点头，视线在夏一一脸上停顿了半秒，像是觉得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去年全市物理竞赛，在实验中学的阶梯教室。”夏一一想起当时他坐在前排，颁奖时还帮老师分发过证书，“你帮我递过一支笔。”

沈砚恍然一笑，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写实验报告超细致的学妹。”他指了指场上，“随便坐，需要水的话跟我说。”

“谢谢学长。”夏一一刚说完，就见韩熙晴已经红着脸低下头，手里的应援牌差点掉在地上。

沈砚没多留，转身走向队员，声音隔着喧闹传过来：“都打起精神来，三中的后卫不好对付。”他说话时，指尖在战术板上敲了敲，姿态从容，引得场边又一阵女生的低呼。

“天哪，沈砚学长居然记得你！”韩熙晴凑到夏一一耳边，语气激动，“他可是好多人的暗恋对象呢，比陆修远还难接近！”

夏一一没接话，看着沈砚站在球场中央，抬手比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围拢过去。阳光落在他身上，黑色训练服被风吹得贴在背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她忽然想起顾辞臣，那个总是皱着眉说“打球浪费时间”的人，此刻大概正在学生会办公室处理文件吧。

“发什么呆呢？”哲宇轩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沈砚学长是不是超帅？他可是咱们学校的传奇，据说已经被保送清大了，篮球还打得这么好。”

夏一一刚要说话，裁判的哨声突然响起。沈砚转身跑向球场中央，黑色身影在红色球衣里格外显眼。他起跳时，阳光从他身后涌过来，像是给他镀上了层金边，引得全场女生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

韩熙晴已经跟着喊了起来，夏一一看着场上奔跑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喧嚣的篮球场，和顾辞臣常待的安静办公室，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她站在这热闹里，心里却莫名掠过一丝清冷的影子。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夏一一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微微变形。

沈砚刚一个漂亮的抢断，带球突破到对方篮下，腾空时衣摆扬起，露出线条分明的腰线。场边的欢呼声浪差点把记分牌都掀翻，韩熙晴举着应援牌跳得比谁都高，连带着夏一一的心跳都快了半拍。

“沈砚学长也太厉害了吧！”韩熙晴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你看那个三分，简直帅炸了！但是，还是没有我陆学长帅”

夏一一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观众席的另一侧。顾辞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看台最高处的阴影里，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手里捏着本厚厚的习题册，像是刚从图书馆过来。他的视线没看球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夏一一莫名有点心虚，下意识地往韩熙晴身后躲了躲。顾辞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指尖在习题册封面上轻轻敲了敲，转身像是要走。

“我去趟洗手间。”她慌忙对韩熙晴说，没等对方回应就挤出人群。

跑上看台时，鞋底在台阶上磕得咚咚响。夏一一在出口处追上顾辞臣，他正站在梧桐树下翻习题册，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肩上，碎得像撒了把金粉。

“你怎么来了？”她喘着气问。

顾辞臣合上书，抬眸看她，眼底没什么情绪：“路过。”

“路过需要带习题册？”夏一一挑眉，注意到他指尖捏着的那页，正好是她昨天问过他的那道物理题，旁边还写着几行解题步骤。

他没说话，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往球场的方向扫了眼。沈砚正好投进一个球，场边又是一阵尖叫，其中夹杂着韩熙晴喊“沈砚学长好棒，陆修远学长也好吧”的声音。

“看来你看得很开心。”顾辞臣的声音冷了几分，转身就要走。

“顾辞臣！”夏一一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低头看她拽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尖泛着红，大概是刚才被韩熙晴抓的。沉默几秒，他忽然问：“沈砚很厉害？”

“挺厉害的啊，又是队长又是学神，也挺帅的。”夏一一老实回答，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他，“你吃醋了？”

顾辞臣的耳尖瞬间红了，猛地抽回袖子：“无聊。”

他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在赌气。夏一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甜。她对着他的背影喊：“比赛结束一起回家啊！”

顾辞臣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算是应了。

夏一一回到场边时，韩熙晴正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刚才跟顾辞臣说什么呢？他好像不太高兴。”

“没什么。”她坐下时，正好看见沈砚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半秒，随即笑了笑，转身继续投入比赛。

下半场的比赛愈发激烈，沈砚带领的校队和三中打得难分难解。最后三十秒，他一个漂亮的三分绝杀，全场瞬间沸腾。女生们涌上前想递水递毛巾，被他笑着避开，径直朝夏一一这边走来。

“赢了。”他额上还挂着汗珠，呼吸微促，却依旧笑得清爽，“要去庆祝吗？队员们说去吃烧烤。”

韩熙晴眼睛都亮了，刚想答应，就见夏一一摇摇头：“不了学长，我晚上要回家。”

沈砚也不勉强，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个徽章递给她——是校篮球队的队徽，银色的，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沈”字。

“谢你来看比赛。”他把徽章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下次有机会再来看。”

夏一一握着微凉的徽章，刚想说谢谢，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夏一一，走了。”

顾辞臣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就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徽章上，脸色沉得厉害。

夏一一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解释，顾辞臣已经转身往校门口走。她只好跟沈砚和韩熙晴匆匆道别，拎着书包追上去。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辞臣走得飞快，夏一一小跑着才能跟上。她拽住他的胳膊，把徽章递到他面前：“沈砚学长给的，就一个纪念章……”

顾辞臣看都没看，只是加快了脚步：“跟我没关系。”

“你又吃醋了？”夏一一故意逗他，却看见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眼底的情绪复杂，有懊恼，有别扭，还有点她看不懂的认真。

“夏一一，”他的声音很低，被风吹得有点散，“下次看比赛，眼睛别总盯着别人。”

说完，他没再等她回应，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夏一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傍晚的风，好像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她握紧手里的徽章，快步追了上去，心里的小人儿已经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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